心中郁气,不吐不快,做好了被重罚的准备。
沉默了一会的绘月终于又继续他的输出 。
绘月对着地上磕了一个头,沉声道
“当初喻家榜下捉婿,问您可愿入赘?您可是欢欢喜喜的认了,却在成亲之后多次公然打家主的脸面…”
绘月直起身子长跪在地上,阴柔的脸带着几分刚毅。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黄相宜,铿然道
“敢问小姐,置喻家于何地!置家主于何地!”
门外本来听到声响进来的奴才皆跪到了地上。
“小姐息怒—”
没有哪个奴敢这样说话。
如果说了…大抵是遗言罢。
死一般的寂静…
该说不说?这几个打工人应该想着:怎么就来的这么巧吧。
“榜下捉婿成亲之后”,
好家伙,我黄相宜母胎单身十九年。
老天爷今天让我一步到位,还没有经历过失恋的痛苦,就送进了婚姻的坟墓。
这可真是…
太好了!
榜下捉婿,说明熟人都不在。
“多次公然打家主的脸面”,这句话与前面那句话如果是有逻辑关系的话。
这位家主应该就是我的…老公?
那就是说明我们两个,不熟,不亲,还相看两相厌。
这难道不是大大降低了暴露的风险,为最后跑路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卧蚕眼中流淌着喜悦,像一对弯弯的月牙,压抑住上扬的嘴角
在心里默念着:别吓到这位小可爱,看把孩子急的。
深呼吸—
绘月见女子眼中闪过的笑意,紧抿着的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宛如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怒极反笑
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这只金钗倒是好看的紧呢,今天给我绾发的时候,把它别上。”
宽大的袖口半遮着柔荑,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支闪着金光的钗子。
绘月一愣,秉承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很快接过了金钗。
站了起来,跟着女子的步伐走到梳妆台前。
其他跪下的侍从也站了起来,将窗帘都拉开。
劫后余生的感觉就好像照在身上的阳光。
绘月绾起手中的青丝,缓缓开口
阳光勾勒出他眉眼柔和的线条,真像个姑娘。
“近日京中女子流行堕马髻,发髻置于一侧,似堕非堕。”
似堕非堕,应该很容易乱。
见女子没有意动,绘月又继续说道。
“流苏髻,看上去非常轻盈…”
轻盈,这个了!
“那便流苏髻罢。”
不得不说绘月的手艺很好,扎起头发来的感觉很舒服。
说起话来像涓涓细流,一直在说,但不会觉得吵。
所以做发型的时候聊天是托尼老师的必备技能吗?
为了不让绘月谈到某些能让自己暴露的小八卦。黄相宜决定引导谈话方向。
“绘月与家主的感情很深啊…”
绘月观察到镜中女子眼含笑意,便知这不是怪罪,接话道:
“奴与秋痕自幼伴家主长大。”
“家生子?”
“绘月卑贱,非是家生子…”
绘月一边通过镜子检查了一下绾到一半的发髻是否妥当,一边继续道
“这世道男子生存艰辛,奴母亲薄幸,继父不慈,便在人牙子手中辗转多地,”
“幸得贵人…那年冬日难得下了很大的雪,母亲应该很开心—瑞雪兆丰年。”
镜子里绘月的眼睛好似薄冰盖住的湖面,一片死寂。
黄相宜盯着这层薄冰,却看到拔地而起的铁栏杆。
几根可怜巴巴的稻草根本掩盖不了铁质金属。
冰冷的铁皮与裸露的皮肤接触传来的冰冷感。半大的小子蜷缩成一团 。
这是在一个铁笼里…
恩重如山是什么呢?
我本以为我会冻死在那个冬日,却看到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孩。
指着我说:“我就要他。”
下人们说:“这个快死了。”
铁笼里那个小子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那个小孩却不松口:“我就要这个。”
一个男人迎了上去,手帕一扬,对着一个女人说
“哎呀,王管家,都是老主顾了。我能坑了你们不成?”
“今儿就给小公子一个面子,这小子就当个添头送给你们了…”
剩下的话就都听不清了,周围的景物全部虚化,像是隔了一层薄雾。
在温暖中,半大的小子意识渐渐醒来。
被下人抱出马车的那一刻,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又无力的闭上。
…喻府
黄相宜轻轻揉过自己的太阳穴。
“小姐,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倦了,大抵是昨夜未休息好罢。”
金手指!我的金手指!
信息量太大,有一点晕,大概总结一下
金手指到账,但是触发原因不明。
这个不着急
可以知道他人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完全上帝视角,受制于…被触发过去的人。
问题不大
不过,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过去,还是被触发过去的人的回忆?
呃…待发现。
毕竟记忆也是会骗人的,如果是回忆,那么这个也受制于被触发人的过去认知。
但不得不说,金手指到账,至少不会让人两眼一抹黑了。
黄相宜嘴角扬起一抹疲倦的笑容。
冬日飘雪的严寒仿佛还在指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如果没有遇上这场大雪,地里的虫会继续害春天长出来的新芽。”
我从来不歌颂苦难,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瑞雪兆丰年,大雪会冻死过去所有的不幸,春天的芽会长出来。”
就在黄相宜觉得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一道略微沙哑的女声回答道
“其实奴挺喜欢雪天,没有下雪之前,像钝刀子割人,下雪那天往后,奴好像重新活过了一生…”
绘月的眼睛像一剪秋水,莹莹微波,荡漾着最初的感恩。
“家主赐金为亡父敛尸立碑,教奴习字授我武学,让奴未来不会困郁于宅院之间。”
“家主本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只是后来嫡系子嗣单薄,稍有才学者却难堪大任…小姐,家主他真的很不容易,请您务必好好待他。”
绘月是新调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交心呢?
所以绘月你自愿在我这个不熟的人面前自揭伤疤。
将陈年旧伤摆于台面之上,铺垫这么多,应该也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了。
那雪夜救他的小孩就不难猜是谁了。
小说《穿书到女尊世界,赘妻难当》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