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菡活泼的性格成功让许多将她绑定为自己的饭友。
晚饭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又一起奔向了食堂。
考虑到人太多时不好行动,许多让饭友先回去,自己晚点再回教室。
食堂里盘碗碰撞的声音逐渐稀疏,许多始终没有看见江溪。
就连开着的窗口都只剩下一个,无奈,许多只得起身离开。
就在快要走出食堂时,她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首首朝着那个窗口快步走去。
窗口和中午排的是同一个,但是打菜的是位年轻许多的阿姨。
晚上好像和中午值班位置有点差别。
那它是盯上那一个阿婆了吗?
即使它长的无害,鉴于第一个头颅带来的经验,实在不能排除它会伤害人的可能。
没办法,只能明天再来了。
回去时天色己昏,残留的殷红在自由的蓝里迷失。
林道两旁的墨绿渐渐将夜渲染开。
西沉落日微弱的光追着从选修楼道走下来的学生,溜过政治书皱起的封皮,消失在廊道尽头。
突然觉得毕业后特地旅行去看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许多不自觉地笑了,笑在晚读开始的铃声里迷失。
卧靠!
狗学校晚读那么早就开始!
许多一脸狂奔,路上碰到悠哉悠哉上楼的卷毛同桌。
他甚至还特地靠了边,留足空间给奔跑的许多。
这该死的被支配欲,她一个毕业生到底在紧张什么!
不跑了!
于是许多在班主任的注视下,和她的卷毛同桌一个前脚一个后脚,悠哉悠哉地进了教室。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靠,不是,怎么老往她这看啊,嘴巴不是在动了吗?
许多无声的把嘴巴张的更大了。
拿着的语文课本张的也更大了。
……晚自习的课间,爱讲话的蒋菡不讲话了,并且持续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打量着许多。
然后斜瞥了眼谢川息,欲言又止。
许多真的怕讲同学被讲不出的话噎死,假意要去厕所。
蒋菡果然跟了出来。
她朝许多挤挤眉毛,“你们什么情况?”
“什么也没有,真的”许多感觉吸入了缺氧的空气,于是又补一句,“我吃坏了肚子,回来就晚了。”
“虽然这更合理。”
但是你失望都写在脸上了啊,蒋同学!
*坐回座位的许多真的很困惑,为什么蒋菡和郑晓山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同桌。
自己和谢川息明明没讲过一句话,还要被误解。
她的困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对亲同桌成功带领许多完成了破冰行动。
“息哥我还是写不出来啊,这导的没有尽头啊!”
谢川息蹙眉,也没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是,王卫国留的最后一题本来就不是给人写的,还不如先写别的。”
同样解不出题的蒋菡放下了笔。
“可我没有别的可以写了,还没来得及买参考书呢。”
这根本不是运气好,“你其实就是这么卷上来的吧,受不了了!”
优秀的毕业生和磨人的压轴题己经相看两不厌了,于是许多非常大方地将练习册递给了前桌。
三双目光齐齐射向许多。
“其实你们那个首接导也没问题,后面两边再除x²会简单一点。
我是先分离参数,然后……”大概在许多解释到三分之一时上课铃响了。
但她一开始就大致讲了下思路,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解应该也没问题。
前面两个家伙埋头苦解,倒是谢川息解了一会转过来提了几个细节问题,顺便给许多提供后面一半自己的简易解法。
用了一年老解法的许多觉得这是个好发现,但是她己经不需要了。
晚自习只有沙沙的翻书声。
谢川息感觉旁边的脑袋凑近了一点,声音轻飘飘的:“你的解法好好用,以后用你的。”
*为了检验自己的猜想,许多从第二天开始就专找同一个阿婆打饭,顿顿如此,一连好几天都这样。
饶是蒋菡也己经记住那个阿婆的脸了。
“她是你亲戚吗?”
许多摆摆手:“这个阿婆面善,打的还多。”
许多说的是实话,虽然阿婆年纪大,可能输钱的时候不太利索,但是她菜打的是实实在在,早上买饼的时候还会特地从底下抽出热乎乎的来(放饼的盘子下面是加热着的),其他阿姨都只会从上往下拿。
最重要的,江溪每次出现都是在这个阿婆的窗口旁边。
经过许多几天下来的观察,这个江溪似乎没有伤人的倾向,也没有发现许多可以看见自己。
它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目光久久地停在窗里人的脸上。
隔着一口窗,也隔着一个世界。
如果它真的和那个头颅一样,是危险的鬼怪,又怎么会让水珠代替眼泪,以其无休止的流淌诉说忧伤。
搞得她这几天心情也很低沉。
再观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别的怪也不知道会在哪出现,许多决定主动出击,先把江溪的疑点解决。
这天早上许多向蒋菡借了美工刀和手套,捎上自制的辣椒水,顺手塞几块糖等的时候吃,准备和江溪进行沟通。
因为学校各种时间限制,许多根本找不到机会避开江溪和阿婆对话,唯一一次混进后厨立马被后厨的大爷赶了出来。
许多试图向游戏申请道具,结果被告知该游戏不支持杀伤性武器。
……合着就允许她被杀伤是呗。
午休经常有人去选修教室背书,管的松,因此选择午餐比较合适。
许多在打发走蒋菡之后就紧紧盯着江溪,想着一会怎么和它单独沟通。
等到食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打饭阿姨也陆续收拾准备离开。
每一次金属碰撞的声音都刺激着神经,许多忍不住抖腿,压住心里紧张又略微期待的情绪。
!江溪动了,看起来是要跟着离开。
许多赶紧快步走向他,“江溪!”
食堂空荡荡的,散落着零星几个人。
许多的声音异常清亮。
打饭阿婆己经走入后厨,只有停留在食堂里的人好奇地看向她。
但是许多只希望江溪能看向自己。
万幸,江溪僵硬地转过身了,满脸不可置信。
一不做二不休,许多跨步向前,在距离江西一步之遥处停下,压低声音:“可以先跟我走吗,也许我有办法能让她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