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叫你喝,是对你好,让你少受点苦,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
摆出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
是我那丈夫说出的话,我刚想要反驳,我的婆母就出声了,
“行了,你别囔囔,你媳妇刚给你生了闺女不久。”
我已经喝完了,乌漆墨黑的碗与桌面碰出清脆的响声,我最后一声不吭的走进卧室。
这只是开始而已。
但我还没有麻木。
我现在还很平静,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因为我相信。
相信什么?
相信我可以忍。
我本来就很能忍。
半夜里,听着丈夫声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我心烦意躁,他圆滚的肚皮只盖着薄薄的一层布纱,空调已经不能再制冷了,前天我跟他说,叫个师傅来修,勉强还能用,他不舍得换新的。
我时常夜里出汗,闷出来的汗水也不利伤口修复。
我听着门外婆婆哄着一直哭不停的婴儿,细细碎碎的温柔声传进我的耳畔。
隔天中午,我从超市拎菜回来,公公不在,婆母抱着孩子在我房门口往里瞧着,丈夫叉着腰站在风扇面前,脸上神情很不耐烦。
是早上预约的师傅上门修理空调了。
他见了我回来,凑到我跟前,揪住我的手,低头,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个贱人,怎么没和我商量,就私自叫师傅上门,活不耐烦,你。”
听到这话,我嘴皮动都没动,拎着那一大袋食材进厨房,低腰太久,站直时候,感觉到一阵眩晕。
我没当回事,只是擦掉额头上的虚汗,接着再拿起刚买的土豆,清洗削皮。
他在身后骂骂咧咧,我已经习惯。
四人一起吃饭时候,我语不惊澜地说:
“今天买菜总共花了180.2块。”
丈夫夹了一块肥肉,边嚼着饭边说:
“今天吃的这些能花到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