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姝花楹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全局》,由网络作家“桃子不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这部小说的主角是孟姝花楹,《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母亲去世后,父亲用留下的嫁妆另娶新妻入门。在继母手下憋屈的生活三四年后,继母便将她卖给了人牙子,进入富可敌国的家族为丫鬟。后来,她伺候的小姐嫁入宫门,她成了陪嫁丫鬟一同入宫。在暗流涌动的皇宫中,她拼尽全力护下自家小姐,靠着英勇才智,在宫中杀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全局》精彩片段
只是这突然要走了,她觉得怎么也要和浣云告个别,自己是承了她不小的人情的。不过这却不好开口,毕竟不好让唐府的人以为她对春风楼的人还有联系。因此她也狠狠心只能为自己考虑,好在阿娘留给她的东西她都随身带着,陈林的小兔子木雕也在腰间的荷包里放着。
怀着异样的心情,孟姝三人跟在唐管家身后离开,碰巧下楼时正好遇到浣云,她似乎就像是等在那儿一样,见了孟姝等人仿佛还松了口气儿,在唐管家不注意的时候冲孟姝眨了眨眼。
孟姝到底没忍住,故意落后一步小声对浣云答谢:“多谢小姐照顾,停云坊次间有绣好的两方帕子,权当做我的心意。”
浣云穿着极亮丽的青衫,端的是风姿绰约,闻言浅笑道:“能离开此地是你的造化,到了唐府谨言慎行,春风楼的一切都休要与人提及。”
面对她殷切的嘱托,孟姝心内感激,忙应了一声,福了一礼后便小跑两步往门口处去了。
丁香上前一步扶着浣云的胳膊,“主子仿佛对这小丫头很在意。”
“眉眼间和故人有些相像罢了。”浣云倚着栏杆怅然若失,脑海中浮现一位少年公子,而后叹息一声去往三楼。
春风楼门外有两辆刻着唐府徽章的马车,候着的下人将孟姝三人安顿到一辆车上,晃晃悠悠往唐府的方向驶去。
转眼间已是身处深宅大院,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孟姝都有恍惚。
春丫被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管家也派人在城中请了大夫,她与福子和管家一起去官府上了身契的档案,办足了手续后被送到后宅。
唐管家只在临离开时,语气不咸不淡的提了句。
“往后有件事要记在心里,你们不认识招弟。”
这便是下禁令让她们闭嘴,菊裳逼死招弟的事不可再对人提及。
后院管事曹妈妈一早就在等着,派人带她们去库房领了两身春装及鞋袜,就分别指了两个院子做洒扫的差事。
孟姝被分到的是琅琊院,属于客院,与后宅隔了一处稍小的园子,说起来也算是极清闲的差事,来客院歇息的只有逢年过节来汇报的唐家大掌柜们,平日并无人入住,只负责日常洒扫便可以。
琅琊院内分配有看门的婆子一名,如孟姝一样的末等洒扫丫鬟六名,除了琅琊院还包括附近的小园子一并需要打扫。
孟姝在倒座房里安置好,已接近掌灯时分。
因客院下人本就少,便是三人一个房间,虽依旧是倒座房但里面的装潢并不简陋,不光铺着光滑的地砖,每个床位旁边都有一张小小的矮桌,桌子下面都有挂着锁头的樟木箱子,可以存放自己的私物。
同住的两个小丫鬟性格极端,其中一个年龄稍大容貌姣好的对孟姝怀着若有若无的敌意,见孟姝打招呼也没回应,另一个圆脸的小女孩则热情的多。
因孟姝只有府里分配的两套衣衫,热情的小丫鬟绿柳指了房间角落的木盆手巾并洗漱用具,又介绍道:
“每日卯正、巳时末、戌时去后宅大厨房,咱们有半个时辰时间用饭,可以在大厨房饭堂,也可以打饭回来吃,若有客人在,咱们需按规矩取饭食茶水果子等物。
今日晚了你先和我一起用些饭,每日有内管事吩咐活计,总不过是院子和外面园子两处,等明日你就清楚了。”
听绿柳说完,孟姝心里有了底,感激的道了声谢,绿柳端了两样小菜分了孟姝一个胖胖的馒头。
另一个叫碧玉的冷哼一声端着饭躲了出去,孟姝也不在意,她素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态度,之前在孟家庄继母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孟姝不知吃了多少亏,最后她便养成了对任何事的浑不在意的性子。
绿柳边吃饭边说道:“你别在意,碧玉谁都看不上,她是家生子,因家里人犯了错被牵连,分到客院后就一直扎着一根刺儿。”
孟姝笑了笑没说话,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菜色,只见两个长条形的餐盒里分别是炒青菜和煎豆腐,青菜应是用荤油炒的,其中有零星儿的油渣,绿柳吃的眉开眼笑。孟姝看她这副样子不由的想到墩子,她如今应该在厨房里做工吧,或许明日就能见到了。
次日果然见到了墩子,只是不是在大厨房,而是墩子趁不忙的时候溜到琅琊院来寻孟姝。
两个小姐妹阔别多日,再次相见都很开心,孟姝心里藏着疑惑,便趁着打扫园子的由头和墩子躲到角落里说话。
通过墩子,孟姝终于知道为何今儿一早出现在大厨房时,许多的小丫鬟看到她这个生面孔是那样的态度。
二小姐每日会去云归院给夫人请安,初一十五去福安居给老太太请安,主子们会一起用早食。
另外二小姐每日上午两个时辰去暮云斋读书,午后借着日光充足会在二楼明堂学女红,练字,偶尔与大小姐一起下棋,或和其他几位小姐说话。
至于差事,蕊珠擅梳妆,我掌管二小姐的库房和其他小姐们应酬交际,秦妈妈老成持重在院里是管事,你刚来先每日学着伺候,晚间我们三人轮流守夜,往后具体当什么差事二小姐自会吩咐。”
梦竹大致说了主子日常行动与喜好,不消片刻便过来一位小丫鬟带了许多物品进来,大多是被褥等物,孟姝急忙谢过。
来不及安顿,二小姐已换好了装束,秦妈妈打发身边的小丫鬟来叫孟姝,说让她随二小姐一起去暮云斋读书。
孟姝从次间出来,见蕊珠手中捧着书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蕊珠似赌气一般将书箱塞到她手里转身走了,孟姝也并不恼,知道大约是自己挤了她的差事,只是这种喜怒形于色的作态不应该出在一个丫鬟身上。
孟姝恭谨的站在花厅门口,等二小姐出门。
随着脚步声传来,孟姝回头,只见二小姐梳着小流云鬓,上头束一对碧玺宝石珠花,上身着烟柳色银错金双凤织锦褙子,下身配浅碧色束腰长裙,嫩生生的如玉兰般明艳。
二小姐提着裙子出了花厅,对孟姝微微点头,“梦竹与蕊珠读书不多,日后你便随我去暮云斋。”
暮云斋请了两位女先生,一位主教诗书棋艺,听说是在京城都极有名的女先生,经常出入高门。一位则指导女红刺绣,顺便也教导琴艺。
上午的两个时辰,孟姝便在先生教学的外间候着,府内除了嫡出的二小姐和五小姐,另有姨娘们所出的三个女儿也都在一同读书。
五位小姐中,二小姐十岁,三小姐四小姐今年九岁,一母同胞长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是八岁,年龄相差不大,因此教学进度也差不多。
大小姐今年十五岁,已不在女学里读书,但她时常派人送些茶水果子。
五小姐和六小姐年龄小,总有坐不住的时候,若听到先生咳嗽,便紧张的绷直身体。一般到这时,二小姐略带不满的眼神便会看过来,两位小姐便只能苦着脸坚持。
孟姝的差事也简单,偶尔和其他丫鬟一起进去伺候茶水,换冰盆,伺候笔墨等等。因她是嫡小姐身边的丫鬟,其他小丫鬟对她很敬重的样子。
今日第一回当差,孟姝正百无聊赖的听着女先生讲书,便见一位穿着大丫鬟服饰的姐姐提了食盒过来。
“你便是二小姐身边新来的?大小姐派我送些她亲手做的点心,给各位小姐和先生尝鲜。”
孟姝接过食盒,先替主子道了声谢,旁边的小丫鬟们见此也围过来。
只听大丫鬟有些得意的说道:“这点心名唤龙井茶酥,有趣儿的紧,是我们大小姐独创的点心。用上好的乌龙茶碾磨成粉制成,吃到嘴里茶香四溢。大小姐听说今儿林先生教导茶艺,正与之相配呢。”
孟姝正欲打开食盒的手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唐府,怎么还会有偷丫鬟手艺的主子?
不说打磨十分圆润的鹅卵石小路中竟然镶嵌有火红色的奇石,两侧的花树下吊着的鸟笼里五彩斑斓的各色珍禽,就说刚进入花厅前,廊下竟然摆着两盆不知名玉石制成的盆景,唐家富庶可见一斑。
花厅内有数名女眷或坐或站,簇拥着正中一位端庄富贵的老太太,孟姝跟着曹管事按规矩磕头行完礼,便听到老太太柔和的声音叫她抬起头来。
“奴婢孟姝见过老太太、云夫人。”来之前曹管事已提前和她说了,今日云夫人也在老太太处。
云夫人虽身怀六甲,但作为唐家的当家主母自然十分端庄美貌,此时见了孟姝也不免眼前一亮,“果然生的好颜色,听前院大管家说这丫头做了好大功劳,母亲今日可要好好赏她。”
老太太笑着说道:“快起来说话,你可知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孟姝其实内心是十分感念唐府的,若不是主家将她们从春风楼带出来,纵使自己再机灵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蒙府里搭救,奴婢心中已十分感激,被分到琅琊院当差,维护院里的安稳都是份内之事。事后奴婢也很是惶恐,唯恐将素油一事提前挑开,再打乱了主子们的计划。”
老太太听完不觉更赞赏几分,能想到此,已足以说明这小丫头头脑清晰又机敏缜密。
“钱万来一事,你们大爷确已有了证据,但他意图火烧琅琊院,之前确实没有料到,你的举动并无任何问题。
云夫人也认真瞧着孟姝,深觉老太太眼光独到,这丫头的确不错。
广白适时开口:“不光这件事,你和冬瓜在小厨房捣鼓出来的茶酥也甚得老太太喜欢。”
其实还有一桩孟姝不知道的事,永醇茶行的茶园损失巨大,茶酥倒是给了家主与陆大掌柜更多思路,卖不出去的茶叶或许也可以做成别的什么,因此孟姝在这件事上功劳同样不小,广白此时便点了出来。
孟姝脸色很快闪现一丝羞愧(她装的),“说来惭愧,其实奴婢想到这味点心全出自私心。”
接着便将自己有意讨好宋伯,欲托问寻亲的事情和盘托出。这件事并不隐蔽,端看老太太神色便知肯定早已知晓,也并无怪罪之意。
但通过自己说出来,倒会显得格外真诚,孟姝的身契还在主子手中,在打不准主子心思前提下只好尽可能表现老实忠诚些。
事情说完,果然见老太太缓缓点头,语气也更加和缓,“这都没什么,况且你这奇思妙想倒无意中解决了一桩问题,至于琅琊院走水事件中,你表现的也机敏,自然要赏。”
“还有你寻亲一事,你们夫人已让大管家传了消息,只要你舅舅来过临安定然能有消息出来。”
孟姝十分动容,只觉得心头被唐家的恩情占满,急忙跪下给老太太云夫人磕头道谢。
“对了,叫你那个小姐妹冬瓜也过来让我瞧瞧。”
广白应了一声,去花厅外传话。
在冬瓜还未来之前,云夫人突然说了一句话,令孟姝之前的疑惑一下解开了。
“母亲,这小丫头如此出色,在琅琊院倒是委屈了,今儿也是我来的巧,婉姐儿与她年龄相仿,不如老太太给她个恩典,让她调去云意院给婉姐儿做个伴儿如何?”
从郑东家的那封信开始,老太太便着意让广白观察孟姝,最终目的便是给唐家嫡出的二小姐选贴身丫鬟。二小姐的婚事,因关系到唐家的未来,所以从二小姐才十岁便开始筹谋。她的教养是一方面,身边得力的人手也要培养。
密渡桥运河码头,人流如织,客船与货船分两处靠岸,等轮到孟姝等人下船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众人在夏荷带领下走到一处空地候着,菊裳姑姑正与唐府来接人的管事寒暄。
不大会儿,货船的管事也过来汇合,接着两名管事便一同去往货船边上清点货物,菊裳招手,夏荷带着一群人依次上了几辆灰布马车。
孟姝不耐与人拥挤,便落在了后头,正好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妇人一脸慌张的找上菊裳,在孟姝登上马车前,菊裳一张老脸惊怒万分。
马车过了码头闹市,疾行了近一个时辰在一处庄子前停下。
这里是唐府在临安郊外的庄子,也暂时用来安置新到的丫鬟小厮们,夏荷在船舱里就提前说过,今年新入府的下人们需要统一在这里洗去污秽,领了衣裳再学七八日规矩。
众人下了马车也不敢多看,仍是夏荷在前面带着。
只是还没等到进门,菊裳避过庄头,似是随意指了三人,也没说为何要留下她们,孟姝打眼儿看到留下的这三位姐姐在众人中容貌中上,急忙低下头小心挪到墩子身后。
可惜菊裳还是指了她。
其余人包括墩子只当是单独留她们要办差事儿,有几个还隐隐有些羡慕,最后也只能跟着夏荷进了庄子大门。
“你们四个随我来。”
菊裳示意孟姝四人上了一辆马车,随后她咬了咬牙捏着帕子也登上马车,车厢角落里那位妇人正在抹眼泪,一脸愁苦的样子。
孟姝依稀记得眼前三位姐姐是叫福子、春丫和招弟,在船上朝夕相处了半个月,她们的性子都是有些胆怯的,此时缩在车厢一角也不敢说话。
“菊裳姑姑,不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孟姝挽着胳膊上的包袱,也有些忐忑。
菊裳上了车便闭目养神,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孟姝心猛地一沉,这可大大的不妙,此时也管不得许多,她强装镇定伸出小手悄悄撩开车窗的灰色布帘,瞧着马车似乎是往城里方向。
“逃奴打死不论,收起你的小心思。”
菊裳眼睛也没睁开,声音透出一丝阴寒。
约莫申时,马车最终停在胡同尽头一座小小宅院,下车时孟姝闻到一股清新的艾草味道,再过两日就是端午了。
随菊裳和年轻妇人进了院子,孟姝四人便被安置在了厢房,随后挂了一把锁头,菊裳从始至终都没说话,之后又急匆匆的出了门。
春丫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略显清秀的脸上慌乱之色更甚,三人趴在窗户旁大喊。
门外的年轻妇人背过身蹲在门口守着,眼泪流的不要钱似的。
“求门外的姐姐发发善心,不知我们要被转卖到哪里?”孟姝浑身冰冷,到了这时傻子也知道出了变故,菊裳大概是出去找买主了。
这似乎是临时起意,原因估摸就是因为门外的女子。
那女子抽抽嗒嗒,头也没抬起来,自然也不会跟孟姝说什么。
入夜,菊裳提了一篮子馒头进来,见她们几个各自瑟缩在墙角,开口喊道:“你们如今身契在我身上,且没记到唐府的下人册子上,要怪只能怪你们长得有几分颜色。”
她将篮子放在地上,顺势坐在窗下的旧藤椅里。
“也不用想着逃,大周还没出现过活着的逃奴,便是说出去你们也还不算唐家的下人。”
见四人仍旧不动,菊裳也不再说什么,干脆喊柳娘进来将馒头提了回去。
不多时来了一位穿着绛红色绸缎衣裳的婆子,门外的柳娘提了油灯陪着进门,婆子借着一豆灯光挨个看了看,撇撇嘴道:“怎么还有个小的,这我们楼里可不要。”
菊裳亲自提了油灯往孟姝跟前凑近了些,陪笑解释:“这丫头虽才十岁,但生的好,还是童生之女,识字绣花都擅长,你们且养几年好好教着,难保不会重现昔日娇娘的风采。”
娇娘是春风楼四年前力捧的花魁娘子。
婆子听完童生之女四个字明显心动了不少,指着春丫三人说道:“这几个好说,这边上的小的最少还要养四年,也不知她资质如何,我们春风楼只能出三十两。咱们头回打交道,其余的便算四十两。”
到了谈价阶段,菊裳明显松了口气,与婆子一道出了门。
孟姝此刻正蹲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紧紧握住藏于衣袖中的匕首,心中一片悲凉。
难道真的要被卖入青楼了吗?若命该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这时,突然身边传来
安妈妈听见不由得皱眉,孟姝在厨艺上可没天分,这都是自己的傻冬瓜徒儿一点点试出来的。况且孟姝那丫头,在厨房当差倒是有点大材小用。
老太太端坐在黄梨木交椅上,搭眼看向木槿,直看的木槿有些紧张才开口。
“这丫头且有去处,至于赏赐,等议事会结束再让她来见我。”
六月十五日,琅琊院。
一大早曹管事亲自来琅琊院检查屋子和各处安置情况,见院落打扫的格外清爽,正房也已按掌柜们的喜好做了装饰,其中当铺朝奉二叔公的房间格外细心。
当初派来的两个二等丫鬟,夏竹负责正房,包括掌柜们的起居饮食,洛梅负责内院与外间的园子,另有两名小厮做些跑腿的活儿。
夏竹这几天应是得了吩咐,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正房一应摆设尘扫都交给孟姝。
一切都异乎寻常的顺利。
正是这种顺利让孟姝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边发生的微小变化,自从安妈妈主动示好,布料荷包生意,与货郎的接触,尤其是最后利用小厨房研制茶酥。
自己一个三等粗使小丫鬟,在府里做事未免太顺利。
孟姝一边给曹管事介绍屋内陈设,一边暗自沉思,等曹管事满意离开,她也慢慢咂摸出味儿来。
这么多事件组合到一起,最终指向的都是主子的授意,不管是在府里做那些姐姐和管事婆子们的生意,还是动用小厨房的便利,若无主子授意不可能这么顺利。
但孟姝自从进府便被安排在曹管事下面,分配到的琅琊院也没有主子,她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唐家人,孟姝猜测,若有人授意,应该是如今执掌中馈的唐家老太太。
或许是郑东家的那封信,让自己在老太太跟前挂上了号。
再联想到当初在牙行时郑东家曾提过府内针线房,还曾说针线房里的魏妈妈脾气温和很好相与,这已算是明晃晃的暗示,孟姝起初也以为自己会很顺利进入针线房当差。
结果出了转卖到青楼这么一档子事。
从春风楼来到唐府孟姝也并未能进针线房,孟姝便想当然的以为是因春风楼的遭遇受到了主子们的厌弃,唐府收拢自己进府不过是为了名声不受损。
如今看并非如此。
不过这也足够让孟姝警醒了,唐老太太为何会暗中授意,自己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值得被看重的。
难道......是想让自己做什么?因此一边行方便,一边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孟姝不禁摸了摸脸颊,马上又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嘲,世上美貌的女子何其多,自己也太过于自恋了。
没想通便不想了,孟姝打起精神做差事,议事会在前院召开,共五天,但掌柜们会在客院住十天左右。这十天时间,她还需要卯足劲儿打听消息。
临近午时,永宝楼的龚掌柜由一名前院管事陪同下率先到了琅琊院,夏竹带着人在廊下候着。
龚掌柜年纪约四十许岁,长了一副笑脸,穿着得体的长衫,后边跟着一名长随和数名永宝楼的伙计,有两人合力抬着一口大箱子,看起来似乎很重。之后四名伙计各自捧着承盘,上面盖着绣了“永宝楼”、“唐”字样的绣花盖布,从露出的一角可以隐约看到珠光宝气的精美首饰。
二小姐每日去暮云斋读书,弹琴,下棋,最近又让孟姝教她刺绣,准备在大家闺秀的路上—骑绝尘。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也足够了解孟姝十年的过往了。
福安居。
老太太端坐上首,大管家带着下人正禀报孟姝这短短的生平。
“母亲早逝,父亲另娶,还是清倌人?”
—名小厮急忙答话:“回老太太的话,确实如此,孟姝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五岁,按时间来算,她母亲六年前去世时,孟成文已和那位有了首尾。”
老太太叹道:“也是个可怜的。”
小厮继续,讲起在孟家庄村民口中的孟姝,大多都是在说她生的好看,母亲如何温婉,刺绣如何好,到了孟姝这边则全部说她极聪明,便没什么了。
“这是为何?”老太太冷眼瞧了—段时间,心里已经认定孟姝是最好的选择,此时便急忙问道。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孟姝性格有些孤僻,因她长得好,又识文断字,和村里人不怎么往来。只有几位家里有女儿的,跟小的说孟姝心性善良,曾教过她们几家的孩子认字。
小的前去打探时,他父亲病重,听闻继母卷了全部家当带着儿子连夜跑了,如今他父亲在村长照拂下勉强吃口饭,却是再无余钱抓药看病。
小的曾远远的看过,咳血之症,应是活不到年底了。”
云夫人问道:“可去过郑山家的那里,她怎么说?”
“郑嫂子说这孩子性子坚毅也很果敢,当日那位继母治病的理由,是直接带着牙婆去的孟家庄,孟姝提了个要求,让她父亲—家三口在生母坟前磕了几十个头,之后才自愿卖身,签的死契。
至于其他亲人,祖父母也已过世,只有—个舅舅也失踪了。家世也算清白,主子们可以放心用。”
等管家带人离开,云夫人和老太太互相看了—眼。
云夫人说道:“母亲,这孩子不错,不管是之前在琅琊院做事,还是诗会上及时制止霜姐儿,她都做的极好,遇事拿捏的准,也临危不乱。婉姐儿也曾跟我提过愿意亲近她。”
老太太微笑道:“如此便定下她,侯府派来的教养嬷嬷正好也快到了,她舅舅的消息你们也派人仔细找,若能施恩于她,对婉姐儿更好。”
“是,那等侯府的人来了,咱们安排在......”
云意院,孟姝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即便她知道也不会在意。
今儿冬瓜又来缠着她,上次两人研制出茶酥后,冬瓜期待孟姝能有更多巧思,若再能研制出—两样新鲜的点心,打赏都是其次,这都是明晃晃的功劳,往后升任厨房管事也是上头考核的方向。
“你这样缠着我好没道理,冬瓜你在厨房做事,对食材更熟悉。
你想想,炒菜是煎炒烹炸,做点心无非或蒸或烤,你将所有的食材和做法列出来,再看哪几种可以组合到—起,再兼顾口感,还有记住相克的食材不可混用,总能做出几样前人没有的。”
孟姝—边不耐烦的驱赶冬瓜,—边大谈创新论。
蕊珠在旁边支着下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孟姝,觉得她无所不能,不仅梳头梳的好,厨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三人在窗下闲聊,二小姐竖着耳朵在侧间摆弄棋谱。心里有些犯嘀咕:“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细试了就知道是歪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能做出茶酥也只是碰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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