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子良黄政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气运全局》,由网络作家“金鸡纳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远处的罗子良听到这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改变了方向,直接上了三楼。安排给他的房间就在三楼,一个套间。这里的套间不是有厕所的那种,而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隔成两个小间,里面一间有一铺木床,一张桌子,外面一间什么也没有,用来煮饭的地方。他的行李也随车带来了,一步到位,在他们开会的时候,乡政府秘书就帮他搬了上来。他把被褥铺好,也懒得下楼到食堂去打水洗脚了,脱了西装外套,脱了鞋,斜靠在床头,从挂着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慢慢地吸着。刚才楼下郭光邦和黄政文谈到他的简历,这让他有些莫名地窝火,娘的,我招谁惹谁了?想到这一件事情,让他不由得暴了粗口。七年前,他高中毕业后一举考上首都的师范大学,这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影响。...
《官途气运全局》精彩片段
不远处的罗子良听到这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改变了方向,直接上了三楼。
安排给他的房间就在三楼,一个套间。这里的套间不是有厕所的那种,而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隔成两个小间,里面一间有一铺木床,一张桌子,外面一间什么也没有,用来煮饭的地方。
他的行李也随车带来了,一步到位,在他们开会的时候,乡政府秘书就帮他搬了上来。
他把被褥铺好,也懒得下楼到食堂去打水洗脚了,脱了西装外套,脱了鞋,斜靠在床头,从挂着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慢慢地吸着。
刚才楼下郭光邦和黄政文谈到他的简历,这让他有些莫名地窝火,娘的,我招谁惹谁了?想到这一件事情,让他不由得暴了粗口。
七年前,他高中毕业后一举考上首都的师范大学,这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影响。首都的师范大学虽然比不上清华北大,但毕竟是首都大学,在一个国家贫困县里,能考出省外的也就算很不错了,何况他还进了首都。
四年大学毕业后,他又顺利地考入了苍北省委办公厅!
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期间,他主要做的是档案材料工作,平时小心谨慎,兢兢业业,一直风平浪静,顺风顺水,工作业绩可圈可点,也得到了有关领导的赞赏。但就在半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使他的工作发生了一点小变动。
省委杜副书记的专职秘书莫名其妙地坠了楼,这件事情在省委办公大院引起了轩然大波,坊间里议论,那名坠楼的秘书私下里收受开产商的贿赂,巨额财产不明等等。这些言语中,也含沙射影地指向了杜副书记。
但传言毕竟是传言,在法律党纪面前,是要讲究事实和证据的,所以,省委的杜副书记依然还在按时上下班,处理各种日常公务。
然而,他缺了一个私人秘书,作为省部级领导,是很不方便的。
于是,省委秘书长白应兵找到罗子良,对他作出一番深入浅出意味深长的谈话,希望他以大局为重,去给杜副书记做专职秘书。
本来,省委办公厅的秘书是分类的,领导的秘书只服务于特定的领导,作领导的专职秘书;办公室的秘书对公,处理一些档案、收发文件等等。罗子良就是做档案工作的。领导的专职秘书由秘书长负责管理,只不过,办公厅的厅长往往也由省委秘书长兼任,所以,白应兵也是罗子良的直属领导。
话说回来,作为领导的专职秘书是很有前途的,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从此有了后台。如果这个后台以后高升了,对秘书的未来是很有帮助的,即便这名领导原地踏步,只要他念及情分,退休前也会给自己的秘书安排个好去处的。
所以,平时办公厅里负责材料的一些秘书暗地里都会去找门路,希望能成为某个省委领导的秘书,尤其是能成为省委常委的秘书就更好了。但是,这一次,杜副书记的秘书却没有人愿意去。
能进入省委办公厅里工作的都是人精,政治风向,未来的局势看得很准,一来二去,杜副书记的专职秘书这个职位就落到了没有任何背景和任何人脉关系的罗子良的头上。
杜副书记自从前任秘书跳楼了以后,也低调了好多,常常深居浅出。罗子良作为他的秘书,基本上就没有事情可干,只是偶尔随着去开一些不痛不痒的会议而已。
半年后,传言终于应验,杜副书记被中央纪委双规了!
杜副书记一进去,罗子良就成了孤魂野鬼,他心里也清楚,他的身上从此被贴上了看不见的标签,以后再也不能成为某个领导的专职秘书了。新调来的领导一般都会自带秘书,即便没有带,也不可能要他这样一个落马领导的原秘书。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好说不好听啊。
就连一个穷乡僻壤乡政府的工作人员都看出了里面的玄机,更别提省委大院里的人了。
当初,罗子良去找省委秘书长白应兵,跟他提出,想回办公厅里去,继续整理他的档案。但白秘书长说,他原来的位置已经调进了人员,还说什么一个萝卜一个坑,让他等待分配。
于是,他就成了距离省城一百多公里以外的福台市唐平县巴台乡的党委副书记,代理乡长。
把他安排到这里来,是因为他就是福台市唐平县人,相对这个巴台乡,他的老家是在县城的另一边,朵罗镇。
这件事情对罗子良的影响,远远不只是从省城下派到家乡一个偏远的小乡那么简单,用一句网络的流行语来说就是,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可是,不说不等于心里就不苦了,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
因为和他相处三年的女朋友郝彩云也因此离他而去。
他和郝彩云的相识,是在考公务员的时候,后来两人又一起进了省委大院,只不过郝彩云进的是团省委办公室。虽然不在一起,但还是在一个大院工作,朝夕相见,感情日益加深,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可能明年就会进入结婚礼堂。
然而,生活毕竟是生活,没有意外是不可能的。
郝彩云的名字虽然很普通,但是人长得不普通,身材和脸蛋都是上乘之选,如今在团省委办公室也如鱼得水,成了正科级干部。而一同进去的罗子良,只是副科级。
罗子良下放之前的那天晚上,两人开开心心地到外面吃了一餐,然后她来到他的小房间,陪他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她开诚布公地说:“子良,看来我们的交往只能到此为止了,你我也算是文化人,大道理我也不想说得太多,我祝你好运……”
罗子良也是有自尊的人,当下只有苦笑,这算什么,一睡散场么?
正如那句古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有些东西无法改变,那就随她而去,罗子良也没有悲情地去苦苦挽留。
从今天开会宣布他的任命,到乡食堂一同吃晚饭,通过和这几个乡领导的接触情况来看,很多人对他是有些抵触的,或者说是不欢迎的,因为他的出现,挡住了别人企盼已久的上升机会。
那个副乡长孟晓兰,乡政府领导成员唯一的女性,虽然对他的态度不错,但他也看得出来,她看他的眼睛里不但没有羡慕没有嫉妒,相反,似乎有一丝丝的怜悯与同情……
罗子良躺在床上一边想着,一边抽烟,烟烧尽烫着手指了才惊醒过来,他扔下烟头,穿鞋下地,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入小房间。
他的未来,就像此刻外面漆黑的夜空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看到这两天罗乡长三言两语地就把问题处理了,那些来找麻烦的人气势汹汹而来,开开心心而去,不管怎么样的承诺,能做到这一点,老陈不得不佩服。
但他也很担心,好心地提醒说:“罗乡长,这个烂摊子可不好收拾呀……”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困难再大,也总不能哭丧着脸过日子是不是?”罗子良笑笑。
“理是这个理,唉,怎么会弄成这样?”老陈摇了摇头,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欧阳凌菲她们没有让罗子良失望,及时拦住了想外逃的范老板和他的情妇,把人押回并交给了唐平县公安局经警大队。
只要这个罪魁祸首被抓,就把受害人的目标转移了,乡政府的压力就减轻了许多,至于怎么处理这个遗留的经济纠纷,就是有关部门的事情了。
但是,被搬迁的村民的安置问题,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不得不提上乡政府的议事日程。
在乡常委乡政府的联合领导会议上,吴书记就说:“先前我们乡这个集市项目工程,急躁了点,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关于这件事情,我得先作个自我检讨,是我没有把好关……啊,是吧,这个……”
“吴书记,这个项目是我具体负责,我愿意负全部责任!”常务副乡长韦永吉倒很光棍。
被自己的同学坑骗,让他很受打击,本以为通过这件事情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提高自己的威信,没想到事与愿违,搞得一团糟,短短两天,别人看他的目光从羡慕变成了怜悯,这让他的情绪很低落。
“这件事情,不只是韦乡长的个人责任,当初也是开党委会讨论过的……”武装部长陆宝权低声说。
“咳、咳……”吴守成书记不停咳起嗽来,好久,才自嘲地说,“昨晚上凉着了,那个,陆部长,你继续。”
“……我觉得,追究责任的问题是次要的,主要是接下来怎么办?村民的房子推平了,还是先考虑扫尾的工作吧。我听说,罗乡长曾经跟村民表过态,承诺半个月以内开工建设,这个,还是让罗乡长说说吧。”陆宝权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罗子良的身上。
在场的所有领导干部都看向罗子良。
“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本身,不完全是坏事,要一分为二地看待,”罗子良也不计较陆宝权那点小心思,他是代乡长,现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心往一处使,把这个难关度过去,就接口说,“我在给村民开会的时候就说过,没有哪一处的村民有我们乡的村民那么配合,短短几天功夫,就完成了搬迁,当然,这也离不开在坐各位领导耐心细致的工作……”
“是呀,是呀,罗乡长说得在理,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功劳的。”吴守成马上表态。
“对,我们这次拆迁,速度快,时间短,任务重,但是呢,却完成得干净利落,不像其他地方,又是钉子户,又是上访告状的……”陆宝权眉飞色舞地说,他这是第一次在开会的时候附合罗子良的意见。
常务副乡长韦永吉的脸色好了点,但还是没有说话,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可不轻,要是县里追究责任,给他一个严重警告的话,那他这辈子的仕途就算玩完了。
副乡长孟晓兰看到罗子良还在为那些做错事的人说好话,心里暗暗好笑,摸不清他的意图,就笑道:“罗乡长的话说得实在,但如今要紧的是怎么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她把这个烂字咬得很重。
“刚才陆部长不是说了吗,罗乡长已经放下话来了,半个月之内开工建设,我们就等着好事不就完了?”好久没说话的郭光邦忽然插口。
大家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罗子良。
想了想,他低着头走进吴守成的办公室,垂头丧气地说:“吴书记,范老板的电话打不通了……”
“啊……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在党委会上罗子良说过这种可能性,但如今猜测变成事实,还是让吴守成有些震惊。
“那,如今怎么办?”韦永吉有些落寞地问。
“这样……你去向罗乡长汇报,听听他的意见。”吴守成向他挥了挥手。
韦永吉有些失意地来到罗子良的办公室,把联系不上范老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问道:“罗乡长,接下来怎么做?”
没想到罗子良淡定地说:“等。”
“等?等什么?”韦永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派人去抓捕范老板了,等把他抓回来再做打算,政府这边,要封锁消息,不要让外人知道。”罗子良吩咐。
韦永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镇定自若的罗子良,自己这边刚联系不上,人家那边都派人出去抓捕了,难道他有先见之明?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我,我只是觉得那个范老板靠不住,提前派人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已。”罗子良笑了笑。
韦永吉感激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又是一惊,自己的想法也瞒不住人家的锐利眼光呀。
其实,罗子良在等开会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欧阳凌菲,让她们几个去盯着那个范老板了。欧阳凌菲、韩静、吴海霞三个,身手可能一般,但盯个梢,还是可以的。
当然,罗子良想封锁消息的想法,却失败了。
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也许还有人无恐天下不乱吧,反正第二天早上,乡政府办公室里就来了面色不善的客人,名义是来找范老板的,但暗地里却是兴师问罪来了。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胖子,地中海发型,女的四十来岁,丰姿绰约,风韵犹存。两人在办公室相遇,聊上了。
“陈老板,你也是来找范老板的?”女的惊讶地问。
“可不是吗?我一听说范老板联系不上了,就赶紧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这是?我的建筑队都招齐了,只等开工了……唉,郑老板,你难道也是这样的?”陈老板叹道。
“现在县城里的活很难找,当时经人介绍认识了范老板,达成了意向,没想到还没开工,就出问题了,这下怎么办呀?”郑老板皱着秀眉,满脸忧虑。
“两位,两位老板,你们先回去,等找到范老板的时候,再通知你们过来商谈,好不好?”陈秘书说。
“那不成,我们见不到范老板,今儿个就不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交给他五万的诚意金了,找不到他,谁赔我的钱呀?”郑老板叫郑珊,志成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对呀,我也是交了五万。——看来被那孙子耍了!”陈胖子一拍大腿,愤愤地说。
在旁边的陈秘书愣了愣,看来罗乡长的预料是对的,那个范老板有问题呀,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说:“范老板只是一时联系不上,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再说,这是你们和范老板的私事,到我们政府办公室来等,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当初我就是相信你们一方是政府部门,才和范老板达到的合作意向,并交纳的诚意金,现在范老板不见了,我不找你们,我找谁?”郑珊针锋相对。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陈胖子急忙附和。
坐着不说话的副乡长韦永吉诧异地望了罗子良一眼,眼睛里的感情很复杂,原来他视罗子良为强大的对手,处处较劲,但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以后,他的思想发生了一点改变,觉得比起罗子良来还有不少差距,不想再争了。但今天听到罗子良不想去县领导面前露面,有心想提醒一下,可心里的那一点私心作怪,也就不说话了。
副书记黄政文笑道:“罗乡长的这个想法好,为国为民,难得,我乡本来就很落后,发展经济很困难,罗乡长能想到这个立足于根本的方法,不简单呐,作为一名领导,能这样群策群力,广纳众人意见,有这样的领导,我乡的发展指日可待!”
黄政文的一番吹捧,让在坐的领导干部们面面相觑。
孟晓兰瞪了他一眼,但黄政文不予理会,依然面露微笑。
吴守成书记看到罗子良那么坚持,就说:“那罗乡长搞这个座谈会,得多少预算呐,如果太多的话,我们乡财政都拿不出来了。”
罗子良说:“也不需要太多,五六百块够了,我通知下面村子里的人到乡里来开会,总得解决中午饭吧?”
“那行,就由罗乡长自己负责座谈会的事情,其他人就来分工去哪些部门吧……”吴书记说。
散会后,孟晓兰跟上罗子良,责怪道:“罗乡长呀罗乡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罗子良转头笑道:“孟乡长说呢?”
“依我看,你不但是真傻,还是大傻!这么难得的露脸机会你都不会去把握,要去搞你那什么座谈会,有用吗?”孟晓兰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傻人有傻福嘛。”罗子良也不去争辩,只是笑笑。
“你……难道黄政文对你说的那些体面话让你觉得舒服吗?”孟晓兰气结。
“黄书记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清楚得很,我不去,他就可以陪吴守成书记一起去县委县政府和领导们交流感情了嘛。”罗子良说。
“你还真知道呀,那为什么不去呢?”孟晓兰瞪着眼睛问。
“这个座谈会,我想了很久,机会难得,再说,去县里走访,只是一种过场,有吴书记代表我们巴台乡去就行了。”罗子良解释。
“我就想不明白,你搞的这个座谈会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知道吗?两个月以后就是换届了,这时候不去县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到时候别后悔,或者说,你对换届选举的事情,有百分百的把握?”孟晓兰说。
“没把握。我这个职位是上级组织给的,如果他们觉得不合适,我也只好听从组织上的安排。”罗子良摇了摇头。
“你呀,你呀,你也不是第一天进入官场了……好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孟晓兰对他摆了一下手,走了。
孟晓兰的话,罗子良不是不明白,但他只想按照自己的工作规划去做,不想随波逐流。
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个决定,差点让他的仕途嘎然而止,当然,这是后话。
“我跟那些青年说,你们可以在山上养鸡养鹅,放羊放牛,在水田里搞个鱼池,种个经济作物……以前我们在家养几只鸡的时候,糟塌了别人的庄稼,然后被药毒死了。但是现在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很多自留地成了荒地,我们可以围起来,进行规模化的养殖。
“这些自留地现在没有人种,可以开会跟村民们说,谁家的土地有多少,都登记好,现在你不用,先免费让别人用个二三年,到时如果人家赚钱了,我们会让他按照一定的比例拿出来分红,大家何必守着呢?
“从政策的角度来说,农村的土地是集体所有,承包给个人的,现在有的人不使用,是可以拿出来使用的,让承包权和使用权分离出来。这方面要跟村民们说清楚,这些地方永远是你们的,我们不强占,只是你们现在不用,那就借给别人用一下呗,如果别人成功了,那你也会有一定的收入不是?……”
“这个提法有新意,可以一试。”有的村长说。
“是呀,是呀,规模化的东西才能出效益,只是村民能不能同意还是两说。”另一个村长说。
“技术方面,还是有欠缺的。”一个村支书说道。
罗子良接着说:“村委会是全村集体土地的管理者,如果发现本村的村民有需要,就要大力支持,他想用哪座山坡,就给他哪座山坡,让他先行先试,不要怕吃亏。就好比养一只母鸡一样,你只有把它养大了,你才能捡到鸡蛋,是不是这个理?”
“呵呵,说得没错!”开会的村干部们笑了起来,纷纷接口。
罗子良最后总结说:“我的话,只是一个方向性的东西,具体的操作还得各位村主任,村支书回去好好想一想,也许一时半会很难有什么成绩出来,但只有不断地摸索,我们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乡政府方面,会给大家大力支持,农技站和畜牧站的干部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去包村了,有时间重温一下自己的本职工作,整天跟着跑来跑去的,可能针不会打了,农药也认不全了……”
“啪啪啪……”会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乡农技站和畜牧站的负责人一脸尴尬地也跟着拍手,但他们知道罗乡长说的是实话。
在吃饭的时候,罗子良又和一些村干部谈了谈,了解了一些他们的想法和建议,也鼓励他们把胆子放大一点,眼光放远一点。
还真别说,当初参加座谈会的二十来个外出打工青年,有几个人不愿意出去了,因为家里的孩子上学了,得盯着一点,父母也都老了,得在家照顾,听了罗乡长的建议以后,就想在家养养鸡,种植经济植物。
罗子良听到这个好消息,亲自去给他们解决相关的困难。
只要有了开始,事情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早上,罗子良早早起床,到食堂打水刷牙洗了脸,就来到二楼办公室。
“罗乡长,这么早?”办公室的秘书老陈正在打扫卫生,发现新任的代乡长来得这么早,有些惊奇,忙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来打招呼。
老陈是乡党委秘书、政府办公室主任,五十多岁年纪,长得瘦瘦小小。他家就住在乡政府所在的村庄,上世纪八十年代,高中毕业以后,恰逢赶上招干,顺利进入乡政府工作。几十年来,由于性格柔弱,没有升上去,一直在办公室里干些杂务。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也就是个光杆司令,小乡事情少,县编制办没有给那么多编制,不过,主任一下,级别也就上去了。
罗子良进去办公室,一边笑道:“刚来到新地方,认床,睡不安稳,索性也就起来了。”
老陈赞同地说:“说得也是,罗乡长,您的办公室我昨天就收拾好了,要不,我先给您泡杯茶?”
罗子良摇了摇手:“别,你忙你的吧,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文件。再说,我来这个乡之前,也就是个秘书,我们俩还是同行呢,做这些事情拿手。”
老陈看到新来的乡长这么平易近人,那么好说话,也很舒心,就笑道:“我哪能跟您比呢?一个省委秘书,一个乡秘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罗子良认真地说:“什么十万八千里?我们每天干的工作还不是差不多,老陈,我也就是本县朵罗镇人,以后就别跟我来这些虚的好不好?”
老陈连忙说:“好、好、好!那,罗乡长,您坐,我忙去了。”
罗子良对老陈点了点头,从办公室墙上拿了一些近期县委、县政府下发的红头文件,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乡长办公室也就是一个十多平米的面积,里面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一个长沙发,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罗子良却觉得这样也挺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把拿来的十几份文件逐一看了看,发现这段时期也没什么迫切要跟进的工作。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变冷,乡村的水稻早收完了,就是广大村民,也已经无事可干,进入了农村闲月,有钱的建建房子,修修猪圈,没钱的走走亲戚,操办喜事,或者到城里打打散工,挣一些年货钱。
这种状况,也是基于社会变化造成的。若是前几年,乡政府的干部要下乡去催收公粮,开会动员村民翻耕田地种植秋冬作物了。如今不用交公粮,村庄里的青壮年劳力都外出打工了,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每年春天能把水稻都种下去就谢天谢地非常不错了,别指望村民去种那些没什么收成的东西,所以,以农业为主的县乡,政府的中心工作倒是少了一大块。
罗子良作为一个农民子弟,这些情况是很清楚的。
他把所有的文件看完,拿回去挂上。却发现整个政府办公室依然空空荡荡的,只有老陈秘书一个人在,就问:“陈秘书,其他人呢,怎么都看不到?”
老陈说:“罗乡长,领导干部们都下乡去了呀。”
罗子良惊讶地说:“不会吧?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怎么没有听到有人上楼来?”
老陈笑道:“罗乡长,您一直在省委上班,刚下来,对乡镇一级的工作不是太了解,我们乡镇的干部,不用每天打卡上班的,除非有紧急情况,一般开会布置任务,汇报工作以外,都会去下乡的……”
罗子良怔了怔,问道:“你的意思是,除非宣布开会,否则我是见不到乡政府其他干部了?”
老陈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意思差不多吧,那个,罗乡长,您想找谁,告诉我一声,我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听您指示。”
罗子良苦笑道:“我对乡镇的工作两眼一摸黑,还不想找谁,也没有什么指示,不过,我想问一问,那么多干部,现在下乡去做些什么?”
老陈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主要是发动村民集资建设垃圾焚烧炉。”
罗子良点了点头,知道有这么个事情,现在农村不比从前了,使用了很多工业用品,垃圾大量增多,比方说,现在的年轻夫妇,不像老人们那样给婴儿辛苦洗尿片了,用的都是帮宝适这一类的东西,用完了扔得到处都是,农村又没有专职收垃圾的,卫生情况大不如前,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倒是个大问题。
不过,村庄里的焚烧炉,就是用砖和水泥砌一个圆筒子,就像一个大号的铁油桶一样,下面开一个烧火口就成了,也就是几百块就能解决的东西,他老家那个村庄早就建成了。
“建造垃圾焚烧炉是县里的要求,还是乡里的意思?我刚才在文件里怎么没有看到相关的要求?”罗子良想了想,又问道。
“这个是县委县政府去年的统一规划,至于文件嘛,我收起来了,文件太多,一段时间就要整理一下的。”老陈汇报说。
“去年的?那既然是县里的统一规划,就应当有专项资金,怎么到了今年还没有搞好?”罗子良不解地问。
老陈叹了口气,小心地看了看门外,才说:“是这么个事,虽然上面拨下来了配套资金,不过,您知道,像我们这么一个穷乡,办公经费本来就少,每年还要一大笔接待费用,所以,分下去就不够了,得发动村民集资一点……”
“什么?”罗子良愤慨地站了起来,伸手比了比,却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得无力地坐了下去。
这种事情别说是他,就是随便拉一个村民来问,也都知道的事情,再说,他昨天晚上还不是跟其他人大吃大喝了么?而且,名义上还是接待他这个代乡长的。
罗子良又苦笑着:“老陈啊,我就说一点题外话吧,你看我们乡政府那个旱厕如此脏,臭气那么大,你们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改造的想法吗?”
老陈说:“罗乡长呀,谁说不是呢?虽然我在这里几十年,可我也不习惯呀,每一届的领导也提过,不过最终没有钱就搁置了。“
罗子良皱了皱眉,说:“我就不相信一个乡政府,再穷,改造个厕所的钱都没有!“
陈秘书看到罗乡长说得那么认真,急忙定了定神,好心地提醒道:“罗乡长,改造厕所的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不过这么一来,其他方面就很紧张了,吴书记是不会同意的。“
他说完看到罗子良看着他,又解释道:“罗乡长,您还没有来的时候,乡党委、政府的工作都是吴守成书记一把抓,所以……“
“我知道,我这个乡长是代的,这么大一笔资金批不了,是吧?”罗子良说得很直接。
“这个……最好和吴书记商量,得到他的同意……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老陈秘书第一次在罗子良面前感到紧张,说话支支吾吾。
罗子良微微一笑:“呵呵,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也是农村人,你们能用,我当然也能用。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县委领导过来视察工作怎么办?也让他们这么用?”
老陈也才轻声笑道:“一般是这样,县里领导下来的时候,基本上我们都会接到电话通知,就马上安排人员清扫,昨天组织部的王部长带您下来的时候不是搞突然袭击么?”
又等了半个多钟,才看到吴海霞拿着火把上来。
她气愤地说:“那些村民拿到了牛以后,就都回家了,也没一个人愿意帮我们抓人……”
罗子良笑道:“抓人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配不配合听从他们的意愿,你们的本职工作不能强制别人感恩。”
“你还真是个好乡长呀,懂得体恤你的民众。”韩静揶揄地说。
“事实上如此,从小教科书上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警察抓坏蛋嘛,村民跑来抓,受伤了,甚至是牺牲了怎么办?谁赔偿,谁负责?”罗子良郑重地说。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遇到危险的话就是该死了?”欧阳凌菲给了他一个白眼。
“话虽然不这么说,但既然你们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有职业责任心和社会责任感,要有这方面的觉悟,不能遇到困难的时候,在那里发牢骚,以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当没有事情的时候,你们喝茶看报纸,谁又来管你们了?”罗子良说。
“菲菲,海霞,你们别搭理他,我发现他最近的官腔越来越多了。”韩静啐了他一口。
“得,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只是为你们提个醒而已。——你们谁愿意进洞去,不愿意的就留在洞口警戒。”罗子良笑笑,点燃了火把。
“我去。”吴海霞说。
“我也进去。”程警官说,他是派出所的正式警官,责任所在。
这下欧阳菲菲和韩静为难了,想留在外面又特无聊,不知道要等多久,当下一咬牙,也说愿意进去。
一行五人打着火把就进去了。
山洞是原生洞穴,里面的岩石壁和顶部浑然一体,就像是人工的大街道地下通道一样,不用担心会塌下来。
洞外面的天气干冷,可是洞里面却很温和,一种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且空气也挺好,没有窒息的感觉。
韩静说:“罗哥,早上你不是说蛇已经冬眠了么?这里这么暖和,山里的蛇是不是都到洞里来过冬了?”说着一脸紧张地左右看着。
她提起这件事情,本来说不怕蛇的欧阳凌菲和吴海霞也都挤到了罗子良的身边。
罗子良笑道:“蛇不会跑到这么大的洞里来过冬的……”
“为什么?”欧阳凌菲问。
“为了安全。如果你晚上睡觉,你愿意睡在外面吗?任何动物,它都有天敌,在它想放松警惕的时候,得找个隐秘的地方。”罗子良说。
几个女孩子松了一口气,就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路后,就出现了岔洞,得分头搜索,但欧阳凌菲和韩静不愿意和不苟言笑的程警官在一块。所以,吴海霞还是和程警官一路,她们两人和罗子良一路。
洞中的道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坎坷,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还有洞中洞,得小心,免得掉进洞里去。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欧阳凌菲和韩静就两股颤颤,心里发慌。
“啊……”
怕什么来什么,走在后面的韩静脚下一滑,向脚下旁边的一个狭长的黑洞倒去!
走在前面的罗子良刚才还用火把照过,深不见底,如果人掉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而此时罗子良的手里还拿着火把,如果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罗子良只好快速倒下去,用整个身体盖住洞口。他身高有一米七五,倒下去以后,脚在这个洞口一边,脑袋还能搭在泂的另一边,不过,当脑袋砸在坚硬的地上的时候,他眼冒金星,几欲昏绝过去!
但他强制提振精神,施展铁板桥的功夫,挺得直直的。
几人回到乡政府,那两个偷牛贼被押往派出所问询了,罗子良顾不得休息,就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办公室秘书老陈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罗乡长,这是今天开意见箱拿到的,上面写明让您开阅。”
罗子良来到这个乡以后,为了开展工作,为了及时发现问题,就命人在大门外装了个意见箱,并让各个包村干部做了广泛宣传,但一直以来,效果并不好,也没有人提什么意见,成了摆设。有的乡干部还在私底下议论,说这是作秀。没想到,今天终于来了第一封信件。
怀着一点小小的激动,罗子良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是一封举报信,信上说,拉凤村的自荐人韦更茂为了取得候选人的资格,请客送礼。上面涉及到村支书韦海清和其他几个村委委员,乡政府的武装部长陆宝权也被提及,位列名单当中……
现在各个村都在进行选举村民委员会主任(村长)的准备工作当中,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十八岁以上的村民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也就是人人都可以竞选村长,但在实际的工作中,往往会确定一到两个候选人。
成为候选人很关键,而候选人的推荐和最终确定,原村委会的成员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如今这封信说明,有人在公开活动,破坏选举的公平性。
这件事情,让罗子良有些头痛,因为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有关规定,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对村民委员会的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但是不得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项。
信件本身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请客吃饭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种苗头已经很明显,也不得不重视,罗子良想了想,就把拉凤村的包村干部陆宝权叫到办公室。
“罗乡长,你找我呀?”陆宝权是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大大咧咧的,对罗子良这么一个年轻的代乡长一直很不以为然,对他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
“陆部长,你负责拉凤村,是吧?拉凤村的村长候选人确定了吗?”罗子良不动声色地问。
“确定了呀,那个叫韦更茂的人不错,有头脑,有闯劲,如果他成为村长,一定能带领拉凤村脱贫致富奔小康的……”陆宝权侃侃而谈。
听到这个消息,罗子良心里一惊,他刚刚接到举报信,而候选人的事情就确定下来了,动作挺快呀。
“那你给我介绍一下那个韦更茂的情况。”罗子良皱了皱眉。
“这个,韦更茂很有本事,胆子大,有魄力,家里有一辆货车,这几年跑运输,挣了不少钱……”陆宝权介绍说。
“这就叫有本事?有魄力?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当选了村长以后,能带领群众都去跑运输挣大钱?”罗子良打断他的话。
“咳,这还能咋的,选个村长不就是那么回事么?”陆宝权不以为然。
“陆宝权同志,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什么就这回事?选好一个村长对一个村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你可不能太大意了。”罗子良正色地说。
“得,你也别和我讲大道理,我们包村干部下去,也只是起到指导作用,至于选谁是他们本村村民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宝权振振有词。
程警官冷静下来后,也发现这件事情不对劲,尤其是他看到武装部长陆宝权在一旁冷眼旁观,心有感触。他到乡派出所工作几年了,知道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本来他不想插手,但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韩静和吴海霞马上上前带着吴秀欣和她的那个丈夫前往派出所。
程警官笑着对罗子良说:“罗乡长,麻烦您也过去做一下笔录吧。”
罗子良点了点头。
欧阳凌菲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甜蜜地依偎着。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走出乡政府大院,罗子良真诚地说:“谢谢你这么仗义。”
欧阳凌菲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啊……”罗子良怔了怔。
“咯咯咯……”欧阳凌菲放开他,跑去和韩静咬耳朵去了。
一行人来到派出所,把吴秀欣和她的丈夫分开一询问,两人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政策法规一说,吴秀欣哪遇到过这样,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罗子良和程警官正在说话,韩静夹着笔录本过来说:“罗哥,问出来了,那个吴秀欣说,她是受到舅舅的指使才这么干的,她舅舅是拉凤村的韦更茂……”
韦更茂?不就是拉凤村原来村长的候选人么,因为罗子良的插手,让他当村长的愿望落空,即便如此,他应该还没有这个胆子,明目张胆地设计陷害罗子良,背后必定还有人。
“太不像话了!一个村民,居然敢派人来诬蔑一个乡长,我一定对他绳之以法!”程警官义愤填膺地说。
“算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把他们都放了吧。”罗子良说。
“放了?不追究那夫妇的责任了?”程警官有些不理解。
“其实,吴秀欣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干活勤快,如今她只不过成了一枚棋子罢了,我想,她心里一定也很难受,放了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问下去了。”罗子良笑道。
“你呀你,就是心太软,哪天被人害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韩静倒替他急上了。
罗子良发了话,程警官自然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把那两人教育了一番,让他们回家了。
罗子良在派出所和欧阳凌菲她们说了一会儿话,也回宿舍睡觉不提。
第二天早上,乡政府领导们都回来了,意外的是,吴守成书记还通知召开了党委常委会。
开会的时候,吴书记说:“罗乡长呀,听说昨晚上你受到了点委屈,别往心里去……”
罗子良惊讶地问:“吴书记,您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罗子良不想追究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免得生事端,没想到,连吴书记都知道了,这个政府大院,还有谁不知道?
吴守成微笑道:“乡政府就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事情还能不知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罗乡长啊,你到乡里来快有两个月了吧?为了熟悉当地情况,我看你周末都没有休息过,这样不对啊,你是领导,要带头休假才行,我和党委其他同志也都勾通过了,他们也同意,这样,你就连休两个礼拜,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是,吴书记,昨晚刚发生了点事情,我这么一走,不知道的人会嚼舌头的。”罗子良犹豫地说。
“咳,你把问题想严重了,不就是年轻人经常犯的一点事情么?谁没有年轻过呀,你说是不是?”
“好吧,我服从组织决定。”罗子良却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什么年轻过呀,我没有犯生活作风问题好不好?
吴海霞的工作做得很快,没几天功夫,就把相邻的拉凤村那几户领取低保户家庭情况都录了像,有视频有解说。
这主要得益于她叫来了两个警校的同学,女孩子嘛,都有一个上电视和做主持人的情结,再说,那两个同学家有钱,她们采访的时候都不用罗子良提供的DV机,用的更高级。
至于毫角村的情况,她爸心里清楚,别人都认识她,也不好意思上门采访了。
为了表功,录完拉凤村的情况以后,她就用U盘复制一份,让她爸给罗子良带来了。
罗子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U盘插上电脑,看到第一个低保户的情况介绍,就马上发火了!
他打电话把吴昌能叫来。
吴昌能应罗子良的要求,并没有再去下乡,而是留在乡里整理各村上报来的材料。
“罗乡长,您找我?”吴昌能恭敬地说。
“吴股长呀,来,来,来,帮我看看这个人,向我详细介绍一下。”罗子良热情地说。
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官大一级就在下级面前摆威风。
吴昌能低头往电脑屏幕一看,愣住了!
“罗乡长,这……这是从哪来得到的?”吴昌能惊讶地盯着定格在屏幕上的人影说。
“这是我找人录制的,画面还清楚吧?”罗子良淡淡一笑。
“为什么要录他?”吴昌能问。
“凡是领取低保金的人家我都要录制,拿来做比较嘛,不止这些,以后凡是报上来的困难户我都要派人去录制,比较困难的,还可以宣传出去,让外界了解,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罗子良说。
吴昌能一边听一边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罗乡长这招狠呀,要是他老婆的低保还没停止,也被这么报出来,传出去的话,他这个工作就别想要了。
“这个人叫韦海龙,今年四十九岁,小的时候,游手好闲,吃喝嫖赌,附近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等到年纪大了,就更困难。他不到四十岁,父母都死了,他索性也不讨了,一个人过。
“田地他也不种,包给叔伯兄弟了,每年从他们手里拿几百斤粮食,没钱用的时候,就去县城打几天散工,兜里有一点钱,别想他会动。
“他的低保是村里报上来的,当时核查的时候,发现他家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什么收入,就同意了……”
吴昌能组织语言,向罗子良介绍起这个人的情况。
“把这个人的低保停了!”罗子良说。
“啊……这个韦海龙家确实什么也没有呀,再说他没有子女,老无所养,怪可怜的。”吴昌能说。
“什么也没有?饿死他!”
罗子良盯着这个人的影像,尼玛的,天气这么冷,丫的居然披着衣服,扣子也不扣,歪斜着膀子,在镜头前一脸邪笑,估计看到采访的都是美女吧。
“我们民政的工作……”吴昌能欲言又止。
“民政救助对象是那些真正困难吃不上饭的人,像这种有手有脚,又没有病没有残疾的人就不用管他,把他的低保停了!”罗子良郑重地说。
“罗乡长,这个人在乡村里是一霸,要是把他的低保金停了,他会闹事的。”吴昌能提醒道。
“我说过,只要不符合条件,不管涉及到谁,都要清理,天王老子我也敢动。”罗子良重申。
“那好吧。”吴昌能只好执行。
……
罗子良吃过午饭后,骑着摩托车前往拉联村。
他通过打电话得知,吴海霞她们就在拉联村。这些人为他免费干活,他总得去看一下吧?
他一进村,就看到一条小路上下来三个青春靓丽女孩子,她们扛着长枪短炮,嘻嘻哈哈地笑着闹着。
吴海霞一看到罗子良,就奔了过来,打着招呼:“罗乡长,你来了?”
罗子良点了点头:“辛苦了,你们,这两个是你的同学?”
吴海霞高兴地说:“是呀,这个是欧阳凌菲,那个是韩静……菲菲,静静,这位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罗乡长。”
两个女孩子伸出手来,和罗子良握了手,两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罗子良笑道:“说吴海霞是警校生我信,但你们两个是不是生得有点娇媚了?”
“什么?你敢看不起我和静静,看我们收拾你!”欧阳凌菲马上放下手里提着的摄像机,就朝罗子良冲了过来。
罗子良只好摇摇头退后。
“看招,”她挥舞着两只手,“黑虎掏心——”
罗子良看到她凌厉的动作,和嘴里的喊叫,下意识地夹紧了两腿,两手交叉在裆前……
没想到的是,欧阳凌菲只是虚晃一招,当她看到罗子良的冏态时,咯咯咯大笑了起来!
她一笑,另外两个女孩子也笑成了一团。
“咯咯咯……笑死我了都,你干嘛呢?”她还促狭地问罗子良。
罗子良尴尬地说:“这是我们罗家武功的起手式……”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你太有意思了,喂,你真的是乡长吗?”
“是代的。”罗子良实话实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那个,罗乡长,您是来找我们的,还是来这里有事?”吴海霞说。
“我是专门来看看你们的,表示感谢嘛。”罗子良笑笑。
“想感谢就要有实际行动,别来这些虚的。”韩静撇了撇嘴。
“你们想要什么感谢,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答应。”罗子良很爽快。
“刚才我们看到有一个村民从山里打了一只野猪,你要是有诚意,就去买回来让我们也尝尝鲜。”韩静说。
“野猪?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们也敢吃?”罗子良问。
“切!就你懂。野猪又不是重点保护动物,再说,这里的野猪危害庄稼,我听海霞说,她们这里经常有人打得到呢。”欧阳凌菲也插着话。
“行,我这就去买,你们告诉我是谁家?”
“我们也去。”几个女孩子很兴奋。
她们把器材放入一辆车子里,这时候,罗子良才知道路边停放的宝马车是她们的。然后一起往那家打得野猪的农户走去。
“大哥,我想买你打得的这只野猪,你看怎么样?”在一幢木房前,罗子良问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也行,五百块。”那个汉子看了看罗子良,开口说道。
地上放着的野猪看样子得有几十斤,罗子良想也没想,就马上从钱包里掏出五张大票子,递给了他。
那汉子怔了怔,他没想到来人这么痛快,但既然同意了就把钱接了过来。
罗子良一只手提着一只五六十斤重的野猪,很轻松地和三个女孩子一起往回去,把它放入那辆宝马车的后厢里,骑上摩托,一行人去了毫角村吴海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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