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意扬纪梵音的女频言情小说《爱于黎明前燃烬李意扬纪梵音全文》,由网络作家“大乌鱼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4纪梵音最后还是被司机接走的。李意扬因为林缇晚的话想到了她“任性无理”的过往,挥挥手让她一个人去楼下等司机过来,就转身融入了那个属于他的小团体。晚上,父亲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纪梵音低头,看了看遍身被酒瓶砸伤的青紫痕迹。再过几天吧爸爸,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再以傻子的身份度过这最后几天,无论李意扬想干什么,她都要和他说再见了。后来的几天里,纪梵音都没怎么见过林缇晚。医院里林缇晚最后看她的眼神很深,像是威胁她认清自己位置。李意扬也总是早出晚归,看起来魂不守舍。纪梵音中间发过一次烧,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有人在温柔抚摸她的脸。等她有力气睁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场幻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水喝,恍惚间,听到了李意扬和江子皓在电...
《爱于黎明前燃烬李意扬纪梵音全文》精彩片段
4纪梵音最后还是被司机接走的。
李意扬因为林缇晚的话想到了她“任性无理”的过往,挥挥手让她一个人去楼下等司机过来,就转身融入了那个属于他的小团体。
晚上,父亲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纪梵音低头,看了看遍身被酒瓶砸伤的青紫痕迹。
再过几天吧爸爸,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再以傻子的身份度过这最后几天,无论李意扬想干什么,她都要和他说再见了。
后来的几天里,纪梵音都没怎么见过林缇晚。
医院里林缇晚最后看她的眼神很深,像是威胁她认清自己位置。
李意扬也总是早出晚归,看起来魂不守舍。
纪梵音中间发过一次烧,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有人在温柔抚摸她的脸。
等她有力气睁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场幻觉。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水喝,恍惚间,听到了李意扬和江子皓在电话里争执。
你对那个女的越来越上心了?
怎么,你真喜欢上了。
你忘了你小时候,她天天逼你穿裙子,天天欺负你了?
兄弟劝你一句,那女的不是个好人,晚晚马上就要走了,这几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没有。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李意扬不耐烦地辩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骗她就是为了好玩。
就是为了看婚礼上她牵着我那个所谓哥哥的手,却哭着闹着要找我。
那对李家和纪家,都是莫大的羞辱。
至于晚晚……身后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李意扬猛地挂断了电话。
李意扬蹙着眉,像是怕吓到她,特意放缓了脚步。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把一地的玻璃碎片替向一旁,神色担忧又心痛,好像刚刚在电话里算计她的人另有其人。
怎么穿这么薄?
你知不知道你还发着烧?
纪梵音慌乱的心稳定下来。
她忘了,在他眼里,她是个傻子。
我渴了。
水太烫。
她小声的回答,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抱到沙发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李意扬趁机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浑身一僵。
怎么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躲什么?
李意扬。
纪梵音轻轻开口: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李意扬顿了顿,并没有因为她的直呼其名有所怀疑。
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姨说我是傻子。
说我配不上你。
李意扬没有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于是他摸了摸纪梵音的头,哄她道。
去睡吧。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纪梵音看到了刚刚在他手机上亮起的名字。
是林缇晚。
第二天清晨,纪梵音接到了李谦信的电话。
其实这么多年,她和李谦信才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对方少年成名、平日待人待事冷若冰霜,才让纪梵音不敢接近。
以至于一听到要和李谦信联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奇怪。
毕竟她这些年,是实打实得把李谦信当亲哥。
可对方并没有因为纪梵音毁约逃婚的举动而生气,声音温柔又轻缓,只是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今年生日没能来得及送你什么礼物。
他说着,声音放得很慢:闵怀航空有我的股份,现在都是你的了。
任何时间,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纪梵音心中有愧,双眼一红,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李谦信。
抱歉谦信哥哥。
如果你要因此放弃这段婚约,我会承担所有责任。
可男人笑得轻快,声音和煦一如从前。
不会的。
只要你回头,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可惜纪梵音没能听到他后面那句话。
你在和谁打电话?
李意扬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却让纪梵音慌得连忙挂断了电话。
她没见过他这身打扮,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下厨,一时有些愣神。
没什么。
是……算了,我知道诈骗电话而已。
这种电话你少接。
李意扬没抬头,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他小心翼翼把东西放进餐盒,很快收拾完毕,捞起大衣就要离开。
我去趟医院。
饿了的话叫家里的阿姨给你煮吃的。
还没等纪梵音反应过来,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不是厨房热气仍在,就像从来没回来过。
8纪梵音冷着脸去清理自己衣服上的污秽,临走前,想起了自己忘在包厢里的手机。
厕所外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保洁员捂着鼻子抱怨。
这帮富二代爱玩什么整蛊游戏。
不知道哪里淘来的这种劣质奶油,弄得到处都是。
说是要哄人开心。
都在欺负那个小姑娘,连我都看不下去。
结果乐极生悲,自己中招了。
你看不下去又怎么了?
人家男朋友都没生气。
男朋友?
都是男人,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里面那公子哥儿根本不喜欢被欺负那小丫头。
女人越坏男人越爱,估计找个小女朋友就是为了给心上人找乐子。
……纪梵音微微垂眸,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包厢里又开始新一轮的拼酒比赛,就像她预料的那样,根本没有人关注她。
肌肉记忆驱使她寻找某人的身影,却在找到的那一瞬间移开了眼睛。
李意扬醉了。
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额头靠在林缇晚肩上,一向有洁癖的他,对着林缇晚身上满身的藏奶油却毫不嫌弃。
明明已经醉得不清,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是抚摸着林缇晚的手安抚她。
没事的,你只是喜欢开开玩笑而已,没人会怪你的。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纪梵音拿包的手指微微一顿,正想移开视线,却不巧和察觉她目光的林缇晚四目相对。
她骄傲了半辈子。
第一次如此难堪。
纪梵音强硬着扯出一抹笑,退出了这灯红酒绿的喧嚣。
临走前,李意扬睁开了眼睛。
带着醉意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又撒娇似得靠回了林缇晚怀里。
没有半分想要挽留的意思。
外面的风很冷,她身上却很热,头脑昏昏沉沉,心却无比清醒。
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直冒眼泪。
荒无人烟的郊外打不到车,她就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从天黑走到天亮,浑身被冻得麻木,终于走回了那个曾经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
苦到极致,她有些想笑,童年那段经历,在李意扬的眼里只有欺辱和打压。
李意扬长得秀气,被纪梵音误认为是小女孩,她给他穿她最喜欢的公主裙,把自己最喜欢的娃娃给他玩,只是为了让他和自己做朋友。
哪怕后来长大了的李意扬变得乖张叛逆,甚至离家出走,纪梵音也没少在李家家长面前提他说好话。
结果到头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三个月,她没能在那个家里留下些什么。
客房的床铺着一次性窗套,牙刷杯具都是一次性的。
她去银行提了十万块钱扔在了客房床头柜上,然后手一挥,把衣柜里李意扬给他买的衣服全扔了。
痕迹清理得差不多,她在午夜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临走前,她给李意扬扔下一封信。
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语。
思索再三,长篇大论还是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玩够了吧?
我们到此为止。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你认为我年少时对你的压迫和不公,这些日子,我也还完了。
李意扬时不时的关心总是让她以为一切还有转机。
她一边强行命令自己冷下心来,一边偷偷给了李意扬一个又一个机会。
可那天晚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
这三个月,比这丢人的情景比比皆是 ,往往她被欺负了还不知道,只会对着他们傻笑。
从江城到京北的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足够浇灭纪梵音前二十三年所有的喜欢。
提着行李往外走的路上,纪梵音一眼望见了人群之中的爸妈。
兜兜转转四个月。
父母脸上挂着笑,可那份藏在皱纹背后的担忧挡都挡不住。
她这次离家出走,是真的闯下大祸 。
接近三个月了无音讯,她不敢想父母有多么担心。
纪梵音鼻尖一酸,越过人群扑到了妈妈怀里。
我们阿音长大了。
也瘦了。
纪母这话说得温柔。
纪梵音知道,妈妈也怕了,所以不敢问,怕她再想不开,怕她再任性玩失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纪父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只有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别都什么都无所谓。
爸爸也是觉得谦信那孩子的人品我们放心得下,两家住得又近,到时候你们在本地买个房子,你妈没事还能给你送送排骨汤……不爸爸。
纪梵音声音哽咽:我和谦信哥哥联系过了。
我们可以试试。
放着根正苗红的正牌少爷不喜欢,她当年到底为什么一心暗恋一个心术不正的私生子。
可能是因为她规规矩矩了这许多年。
内心也有一份叛逆。
好在她的人生有得是修正的机会。
“玩”够了,心也静了。
从前的一切,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3病房里,林缇晚笑得正开心,脸色红润,气色好得不得了。
李意扬和她说了什么笑话,被她半是羞恼半是嗔怪地锤了一拳,惹得哄堂大笑。
融洽的气氛结束在纪梵音到来。
纪梵音顶着严寒到了病房外,头发上都结了霜。
看到她这副样子,李意扬明显挂了脸。
我不是让人去接你了吗?
你怎么一个人走过来了了。
纪梵音心下了然,这不是那伙人第一次玩这样的把戏。
对着李意扬阴奉阳违,只为了多让她受点苦楚。
也不远,我就自己过来了。
李意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纪梵音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的样子像是在心疼?
纪梵音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叫她来干什么……旁边的另一个男人从看到纪梵音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冷笑。
他是林缇晚和李意扬的发小,知道林缇晚喜欢李意扬,觉得纪梵音是从天而降的小三,即便知道这只是李意扬的恶劣趣味,也时常对纪梵音发难。
这道声音刚出来,就被林缇晚一眼瞪了回去。
林缇晚笑得满怀歉意:抱歉啊音音。
毁了你的生日。
她在等纪梵音顺水推舟,按照以往惯例,等她回忆起那个生日,肯定会委屈地哭哭啼啼,没头没尾的解释那不是她的错。
过去她总是这样,一着急,说话都颠三倒四,反而惹人嫌恶。
林缇晚用这种方式,冤枉了她好几次。
就连李意扬也以为她没那么容易认错。
失去记忆的纪梵音虽然胆小,但却是个十足嘴硬的死脑筋。
没事。
都是我的错。
错在喜欢李意扬,错在违逆父母逃婚。
她认错认得太快,样子太真诚,半分怨怼也没有。
李意扬一愣,反而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纪梵音摇了摇头,冲他扬起一个冷漠疏离的笑。
没有。
我挺好的,我想了一晚上,确实是我的错误,所以我来认错。
李意扬刚想说什么,林缇晚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下子就吸引了李意扬全部的注意力。
纪梵音被晾在一旁,看李意扬忙里忙慌替林缇晚拿药拿水,小心翼翼扶着对方的背,一边喂着药一边替她拍着背,温柔得不像话。
你小心点。
可林缇晚反手把他往外一推:注意保持距离,你有女朋友。
李意扬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没事的。
阿音她什么都不懂,不会介意的。
纪梵音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气息变得不稳。
可还没等她说话,一旁传来一道男声。
那可不见得。
你找的这个小女朋友最喜欢乱吃醋,要不然我们晚晚怎么会躺在这?
江子皓声音很低,但在狭小的空间里,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扬。
但小女生总会比较在意这个,别让音音因为我和你闹脾气。
于是林缇晚笑得温婉,却又拉远了和李意扬的距离,礼貌又疏离。
其余几个男人见状,也用不屑又恶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装模作样地叹着气往后面退。
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意扬笑着问。
没看见吗?你那小女朋友委屈巴巴的眼神,别再说我们晚晚欺负了她。
江子皓带头发言。
李意扬兄弟几个,他是最看不惯纪梵音的。
又是这样的戏码。
纪梵音觉得有些乏味。
熟悉开来,她都能猜到李意扬后续会怎么做。
果然,李意扬无奈的笑着,一边拉起了她的手,一边打响了司机的电话。
对的。
这次是黔江医院,你快点过来,把小姐带走。
先把她叫来再把她送走,就是他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他或许真的觉得是纪梵音对不起林缇晚,又或者,只是想看纪梵音卑微小心的模样,为童年的自己出气。
纪梵音不知道,但他的兄弟却很满意这个结果。
看她又哭又闹吵着要留在李意扬身边,是他们喜欢看的第二场戏。
可这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纪梵音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用了。
我自己回去就好。
李意扬淡定的笑僵硬了片刻,有些疑惑着打量她,却没怀疑她恢复了记忆。
还是叫司机吧。
林缇晚道:要是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哭晕在了回家的路上,意扬又要担心了。
她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一个月前,林缇晚乍然回到江城,说想和故人聚聚,不想带外人。
李意扬沉浸在林缇晚要回来的喜悦里,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江子皓一脸凶相威胁纪梵音快滚,她一向害怕他,林缇晚还没回来时,这个男人就时常在李意扬看不见的地方拿她取笑。
她摇头,他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扯,把纪梵音生生从侧门扯到了外面。
外面下着雨,纪梵音怎么叫李意扬他都听不见。
她生理期到了,一个人瑟缩在角落,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回头,就能看见所有人簇拥着林缇晚,看李意扬笑得宠溺,对林缇晚嘘寒问暖。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被发现。
屋里的人都散尽了,在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被扔掉了。
一抬头,发现了李意扬似乎是在心疼的眼神。
怎么又无缘无故躲在这种地方?
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的要说,却因为难受说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直到到了车前,她下意识想要坐上副驾驶,却没能打开车门。
车窗下落,露出一张美丽又刻薄的脸,她披着李意扬的外套。
在李意扬看不见的地方,她像审视一件残次品一样审视着纪梵音,声音却又很温柔。
阿皓说你不大喜欢我。
所以才躲起来不想见我。
可外面下着雨,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让人担心啊。
这就是纪梵音和林缇晚的初见。
音音,你说什么?
你真的想明白了,愿意和李家联姻?
谦信那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人品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你这次离家出走三个月,我和你妈都想好了,只有你能平安回家,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爸爸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纪梵音耳朵里,每多听一句话,她的眼眶就更红一分。
我真的想好了。
我也相信,谦信哥哥会对我好的。
等我回家,我们可以试试。
女儿本就是为了逃婚才失踪三个月,没想到恢复联系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婚约。
纪父察觉到了不对,但也没敢多问,强忍着对女儿的担心和思念继续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家里大人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放心吧爸。
这三个月,我明白了很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明明只是三个月,却比她之前过的二十三年都要漫长难熬,足够她长大了。
你没事就好。
就是谦信那个之前借住在咱们家的私生子弟弟。
听说他回国好久都没有回本家,不知道会不会来出席你的婚礼。
纪梵音身体一僵。
背后的伤口裂开,血珠溢出,出奇得疼。
可对面的父亲不知道她内心的复杂,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你小时候总欺负人家,李意扬那小子疯得很,原本就心术不正。
你小心点,别和那种人走的太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纪梵音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知道了。
纪梵音的声音微微发哑:我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好。
对了,音音,生日快乐。
电话被挂断,纪梵音疲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努力把头向上仰,克制眼睛里抑制不住的眼泪。
如果不是为了养好伤口不让父母担心,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地上一片狼藉,生日蛋糕被打翻在地上,酒瓶被扔得到处都是。
墙上生日快乐的灯牌还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发着光,和纪梵音如同死灰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两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来电人姓名明明白白地写着——李意扬。
纪梵音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才缓缓按下接听。
阿晚已经脱离危险了。
你明天来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
他的声音透露着满满的无奈,像是迁就一个不讲道理的坏小孩。
纪梵音心里五味杂陈,强忍着疼痛和不甘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李意扬。
她的声音很轻,却是三个月以来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我说不是我把芒果拿给林缇晚,让她过敏进医院。
我没有害过任何人,你会信我吗?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大概是在医院抢救室外。
纪梵音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对李意扬说:你还和这个傻子多说什么,现在把她扔出去,她死在哪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当从来没救过她。
对啊!
阿扬。
那边的算计声甚至一点都不避讳她:你让她一个人去大街上睡几天,等到了那一天再把她哄回来,反正她是个傻的。
那一天…是哪一天?
李意扬轻咳一声,那边恢复安静。
他的声音开始放缓,却比不上纪梵音冷下来的心。
阿音。
你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纪梵音只是个失去记忆的傻子,语调里带了点温度。
起码要有个态度。
好。
纪梵音一反往常,没哭也没闹,也没有哭哭啼啼不想挂断电话。
李意扬大概还想说什么,但纪梵音先一步挂了电话。
她确实是纪梵音,却不是着三个月来和李意扬朝夕相处的那个傻子。
两个小时前,因为意外坠海失忆的纪梵音恢复了记忆。
前因是林缇晚吵着要帮她办生日聚会,然后邀请了一大帮纪梵音不认识的人;后果是对芒果过敏的林缇晚吃了一份芒果蛋糕,告诉别人是纪梵音拿给她的。
一个拙劣的谎言,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怀疑。
或许怀疑了也没什么,除了李意扬,剩下的人之所以来参加这场生日聚会,都是因为林缇晚的一声令下。
只因她是他们小团体的中心,而纪梵音是个不受她待见的外来者。
可惜,李意扬不知道林缇晚讨厌她。
于是人群簇拥着林缇晚离开,慌乱之中,有人推倒了不知所措的纪梵音。
纪梵音脑袋装在门框上,桌子上的酒瓶因为剧烈晃动而坠落,一个一个砸在她身上。
她在意识沉浮间茫然地打量这个世界,身陷一片狼藉中。
额头上冒出一股热意,纪梵音一摸,摸到了一手血。
头痛欲裂之后,她下意识去搜寻李意扬的身影。
可男人关心则乱,满心满眼都是刚刚回国的青梅竹马,半分未注意到她的狼狈模样。
那一刻,纪梵音什么都记起来了。
她不是李意扬的女朋友,她是李意扬的准嫂子。
因为逃避家族联谊离家出走,却意外坠海,被李意扬所救。
她失去了记忆,懵懂地问李意扬自己是谁。
李意扬深深地看了她一样,似乎是在酝酿一个恶劣的阴谋。
你是我的女朋友。
于是纪梵音变成了一个满心满眼只有李意扬的傻子。
他是李家的私生子,年少时被纪梵音扮成娃娃欺负,这么做都是为了报复。
看小时候趾高气昂的她,是如何围着他团团转。
失忆三个月,纪梵音被李意扬身边的人明着暗着欺负了三个月。
但没人知道,从从前到现在,纪梵音一直都是喜欢李意扬的。
那份隐晦的喜欢被她深埋在心,成了心中最神圣的秘密。
也是因为这个秘密,她违逆父母的意愿逃婚,不想嫁给他的亲生哥哥。
可如今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脑中回忆着这三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的心突然就冷了。
父母说的没错。
她是该远离他。
10联姻是自幼定好的事情,如果不是纪梵音任性离家出走,她早该在一个月前就嫁给李谦信。
晚饭后纪梵音在家长们的示意下和李谦信漫步在公园里。
当初她的“逃婚”想必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们并肩走了很久很久,男人始终目视前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纪梵音悄悄看了看他冷峻的侧脸,心里也没底。
谦信哥哥。
前些日子……却是是我的错。
我知道家里的意思难以违抗,伯母说的话可能并不是你的心意。
如果你不再想履行婚约,我可以去解决。
昏暗的路灯下,柳树枝条随风舞动,沙沙的声音格外清晰。
李谦信咽了咽口水,脸上透露出一股诡异的红,似乎有些焦急但又实在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纪梵音这才意识到,他可能不是不高兴,他只是在害羞。
我……我,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看向她的眼神却很认真:我母亲说的是真的。
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试着想要履行婚约。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别扭地扭过了头。
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所向披靡的少年天才展露出了和纪梵音了解中完全不同的一面。
有人满嘴谎话,明明没有心情话却张口就来。
有人纯粹极致,连表白都会紧张得磕磕巴巴。
李谦信在她面前确实没什么底气。
多年来顺风顺水,却没能把他养成个傲慢自负的公子哥儿,相反,他一直觉得自己性格木讷无趣,所以才迟迟不敢表达心意。
他话说完,纪梵音却没能接话,李谦信有些难过,暗暗垂眸,却咋下一秒因为惊诧睁大了眼睛。
纪梵音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像是在哭。
那我们结婚。
她想起来,小时候她每每被别人欺负,也是这样扑到“哥哥”怀里哭。
青梅竹马,有些信任和依赖是不需要后天养成的。
炽热的金属触感攀上她的手心,纪梵音睁开几乎肿了的眼,发现手里被塞了一颗璀璨华丽的钻戒。
李谦信的脸红得像西红柿,顺着夜色单膝跪地。
谢谢……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钻戒不知在他手里被摸索了多久,没有温度的钻石有着人体的温度。
李谦信其实准备了很多话要讲,可到了今天,却突然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此时略显狼狈的模样让纪梵音破涕为笑。
她在李谦信充斥着希冀的目光中戴上了那枚戒指。
因为久病显得惨白的脸终于染上了一点活人的血色。
不客气。
她学着他的模样,回应他的话。
就像手机号注销可以换新的,旧衣服和旧手机连同没有必要的旧回忆都应该留在曾经。
纪梵音牵着李谦信的手回家,吹着和煦的晚风,心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月光照在李谦信的侧脸上,和李意扬三分相像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人完全不会有所联想。
很多时候纪梵音都要忘记他们是亲兄弟。
事已至此,她早就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对李意扬怦然心动。
又忘了是什么让她耿耿于怀十几年。
失去了爱的光环,对方不过是个顽劣的普通人。
反正都是假的。
女朋友是假的,未来是假的,他们之间所谓的爱……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玩笑结束,李意扬可以继续和他的兄弟一起讨厌她。
这对她都不重要了。
再见面,他要唤她一声。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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