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个会疼人男人,往后不只属于我自己了。
果然,大哥烧五七那晚,李庆丰留在了白芳的院里,一夜都没回来。
我又哭又闹了大半天,李庆丰开始还哄着我,后来不耐烦了,张嘴就骂我是个醋坛子。
白芳搂着两个孩子哭得死去活来,说既然我容不下她们孤儿寡母,她干脆带着两个孩子去跳河。
河是没跳的,可李庆丰却一气之下,连续在白芳屋里睡了大半个月。
最后,是以我的妥协收场。
从那以后,李庆丰就前院后院两头跑。
直到那年,白芳在婆婆临咽气前,怂恿两个孩子改口跟李庆丰叫了爸。
李庆丰激动得跪在了婆婆床前把头嗑得砰砰响:
“妈你就放心走吧,我李庆丰有娃了,有人跟我叫爸了!”
婆婆下葬后,他便长年住在了白芳院里。
只有衣裳脏了,才晓得回来换一换。
时间久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渐渐少了,反倒把他们当成了一家子。
而我这个原配,却成了附属品。
后来,我独守空房难免心有怨言。
李庆丰跟白芳没再生孩子,他就把两个孩子送我这屋养着了。
隔壁秋婶提醒我,孩子跟李庆丰叫爸跟白芳叫妈,却只跟我叫二婶,明摆着他们才是一家人。
可那两个孩子会哄人,把我哄得很快就沦陷在虚无缥缈的幸福里,没心思去计较称呼的问题。
我把他们视作亲生,白天拼死拼活地干农活,夜里细心照料,渐渐地连跟白芳争风吃醋的时间都没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没了头。
我供孩子们上了大学找了工作,又帮他们首付了房子在城里结了婚。
现在,儿女们也有了儿女。
却没人愿意为我拿点钱出来治病。
我还真是,娘道文的女主啊。
3
村里人很快就知道我得了肺癌的事。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