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有年除夕，我和我妈正在做饭，房东无缘无故地把我们赶了出来。大年夜下暴雪，我妈拉着一堆行李，我跟在她后面端着一大锅肥肉。我舍不得不要那锅肉，因为那是我入秋以来第一次吃肉。我从小到大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生来就有房子，还有吃不完的肉，而我却连张床都没有。”
“这不是你伤害我的理由。”
“我知道。但后来还得怪韩东明。”
“为什么？”
“他一直缠着你阴魂不散，带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想象不到人还可以有那些活法。”
“他不过是我爸的一个司机。”
“对，你爸的司机尚且如此，我不敢想你爸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太好奇了，好奇得我躺在医院睡不着觉。直到那天，我终于决定走到你爸身边去看一看。“
“看见之后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好好的爱过你。”
“你不配说这个字。”
“那就跟你说对不起吧。”
秦雨茂走出早餐店的时候，迎头撞上了来接我的韩东明。
他没有跟他打招呼，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清晨的微风里。
作者：苏九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