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年我多大,十五还是十六?”
“十七。你妈妈走的第五年,你终于重新学会笑。”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隐在花园里约会,他给我拍下了这张照片。拍完他蜻蜓点水似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那是我的初吻。
可就是这一下,竟被我爸回家偶然撞见。
那天他发了一大通脾气,没隔几天就把韩东明调到了外省。我被切断所有的往来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假期,后来直接被送进了大学。
从此我很少再见韩东明,但公司里时时流传着他的消息。
我爸把他流放去做最底层的岗位,他自己却一步步爬起来。
只是遗憾时间稍晚了一点,等我无奈跟秦雨茂结婚之后,他才走回到我身边。
我们只能很遗憾的错过。
“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
“那你会原谅我吗?”
这一刻我能感觉韩东明的紧张,是那种长时间浸没在权利世界很少能体会的慌乱。他甚至不敢抬头,拿衣袖把相框搽了又搽,却始终没有再看我。
“东明哥,我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你。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原谅我自己。”
闻言韩东明终于抬起看我,他的眼神很复杂,不甘里夹杂着落寞。
他扯着嘴角勉强一笑:“小鹤,你青春期叛逆犯错,我跟你说过,犯错不要紧,下次改正就行了。”
“可我不是犯了错,而是嫁了人。”
“那有什么,嫁人也可以重新来过。”
13
秦雨茂出院那天,送了我一件礼物。
他还了我一个证,残疾证。
上面事无巨细地写明了他受伤的部位、伤残等级、致残原因等等。秦雨茂笨拙地用左手拿筷子给我夹菜,嘴里不停地念叨:“老婆,你不会嫌弃我,坐飞机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这时机场终于响起了登机广播,我站起来没有说话,转身一头扎进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