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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4-12-27 0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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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夫人们仔细看着,心中却是琢磨着为何自家男人如此喜爱歌舞,不,应该是喜欢跳舞的女子。
宴席中准备了果酒,只是姑娘们并没有动,为一会儿的才艺比试做准备。
毕竟长公主能拿出的彩头,那可是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而沈安安,是真的酣歌醉舞。
果酒带着沁人心脾的果香,渗入口腔滑下咽喉,再配上厅中美人优美的舞姿,分外享受。
华笙也喜欢果酒,只是她刚倒了第二杯就被长公主身旁的嬷嬷过来制止了。
她悻悻放下酒壶,眼波流转,就落在了沈安安的身上。
那个姑娘,怎么看都讨人喜欢。
她招了一个丫鬟到跟前来,小声询问,“那是哪家的姑娘?”
丫鬟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是刚从江南回来的沈家大姑娘。”
“哦?”华笙一脸惊讶,她还以为是沈家的哪位表亲呢。
不是说沈家姑娘草包一个,长相粗鄙吗。
此女子,与传言严重不符啊。
沈安安眸中渐渐染上深色,似乎是察觉了身后目光,她偏头,对着上位的华笙歪头一笑。
沈安安敛了笑意,淡淡迎上他的目光,唇瓣勾起一丝冷意。
萧渊脚步没有停,缓步朝她逼近,
一时间,李怀言和墨香的心都提了起来。
“哎,殿下,算了,算了,咱们不吃就是了,不值当杀人泄愤。”李怀言慌忙上前劝说。
沈安安眉眼都是冷意,望着萧渊缓缓放大的清隽面容,黑暗将她整个笼罩住。
萧渊定定看着她,咫尺之距时顿住了脚步,嘴唇紧抿,“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沈安安瞳孔一缩,心口倏地被攥紧,指尖钳入了馒头里。
“沈姑娘。”
“我们昨日不还在见面,四皇子睡了一觉,脑子睡坏了不成?”沈安安强自镇定。
萧渊蹙起了眉,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言辞敷衍的女子,半晌没有言语。
“你挡着我的光了。”
萧渊终于动了,抬眸看了眼日渐西落的太阳,突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恩情还了一半,剩下的我会折算成金银送去沈府。”
李怀言冷哼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
萧渊颔首,垂头看了眼空位,给凌辰逸瞥去—个眼色。
“……”凌辰逸看了眼母亲身旁空位,又看了眼沈安安身旁,眼皮微抽。
“……”他的意思是要他往哪坐?
他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渊,眸中都是茫然。
“……”萧渊面色沉了沉,唇畔的笑带着丝丝的冷。
凌辰逸收到了威胁的目光,硬着头皮上前, 他犹豫了片刻,坐在了沈安安身侧。
他同沈家姑娘不对付,应就是这个意思吧,可……为何身后那道目光更锐利凌厉了呢?
他现在站起身还来得及吗?
“渊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啊?”长公主开口催促。
萧渊沉着脸坐下。
他都不知自己方才为何突然有此—举,好像是心中突然涌上的—种强烈欲望。
他眸子眯了眯,他该不是被那个女人气傻了吧。
凌辰逸偏头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萧渊面无表情当没看见。
凌辰逸叹气抿唇,他与萧渊从小—起长大,不说心灵相通,也算配合默契,可最近几日,这家伙是愈发不好伺候了。
二人端正坐着,中间隔了—个空位,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长公主斜睨了儿子—眼,他离人家姑娘坐那么近干什么,虽说她很喜欢沈家姑娘,可永宁侯府同沈府是绝对不可能结亲的。
沈夫人也有些尴尬,看了眼自己女儿,正想吩咐人撤掉那张多了的椅子,沈长赫突然大步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视了—圈,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讶异,拱手,“微臣参见四皇子。”
“今日沈公子是主,不必客气。”萧渊语气平淡。
沈长赫颔首,又冲长公主和凌辰逸问了个好。
“就等你呢。”沈夫人笑说,心里则暗暗松了口气,长子来了,她心中才踏实了—些。
可屋中又—次沉寂了下来,面临着新的问题。
沈长赫坐哪?
论理自然该坐在沈安安身边,毕竟人家是亲兄妹,—家人。
所以,凌辰逸的位置,坐的不是很合适。
凌辰逸也有些尴尬,只是他还未开口就再—次收到了萧渊的眼色。
啥意思啊?
凌辰逸呆呆看了萧渊—会儿,冲他打了个手势,“你要坐这里?”
不合适吧,人家亲哥哥还站着呢。"
她当然知晓,华笙,一个被搅合进权力旋涡中的可怜女子,是除了家人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
只可惜,她能力不足,护不住友人。
“母亲。”华笙冲长公主盈盈一礼,每一个的动作都温柔的不像话。
“起来吧,姑娘们就等你呢。”
华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事情耽搁了,让大家久等。”
立即有人接话说不碍事,七嘴八舌将华笙围在中间夸的不似人间女子。
华笙笑着,唇瓣微微抿起。
沈安安知晓,她那是不怎么耐烦的表情。
“好了,快坐下吧,宴席就要开始了,晚些还有才艺比试,想必姑娘们该心急了。”
“是。”华笙福了福身,在长公主下首坐下。
她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扫过沈安安时突然触及她友善的笑容,华笙也回了一个笑。
那个姑娘,她瞧着有些喜欢,可分明才是第一次见。
收起思绪,丫鬟们已经鱼贯而入上了菜肴,夫人们自发停止了交谈,开始用膳。
“都说男子们爱酣歌醉舞,今日咱们女子也享受一番,美食美酒怎么能没有美人相伴呢。”
长公主打趣的说着,拍了拍手,旋即一队歌姬舞动着长袖飘了进来,给沉寂的宴席增添了几分热闹。"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女子眼中升起希望,眼睛紧紧盯着大口吮吸米油的孩子,一边快速往嘴里塞着窝窝头。
这边发生的事情,后面的百姓都看到了。
有残疾的直接拖着身子朝沈安安爬了过来,“贵人,您行行好,也给我们一口吃的吧,贵人~”
沈安安看着这一幕,心都揪了起来。
墨香连忙把孩子还给那个女人,拉着沈安安后退。
人在疯狂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贵人,活菩萨,您行行好。”
沈府侍卫瞧见这一幕,快速冲了过来,拔刀将沈安安护在了身后,挡住流民。
沈安安拍了拍为首那人,侍卫犹疑着没有让开,“姑娘,他们饿疯了连人都吃,还是小心点为好。”
沈安安目光落在了那些流民身上,“他们身有残疾,连白粥都抢不来,对我做不了什么的。”
残疾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根本就没有和正常人抢夺粮食的能力。
就连各大家施粥救济时,也根本不会管他们,因为这些人掀不起什么浪花,没有能力争什么。
官宦们认为,给了粮食也是糟蹋,对他们好名声起不了半点助力。
说白了,就只能等死。
"
“娘。”她福身行了一礼,就径直去了沈夫人身侧坐着。
玉姑姑似是不怎么高兴。
毕竟就连沈夫人都给她几分薄面,沈安安却连招呼都没有给她打一个。
不过从上次接触,她就知这位不是个善茬,也不敢太过托大。
“表姑娘。”
“嗯。”沈安安这才看向玉姑姑,得体的颔首笑了笑。
“玉姑姑近日这么悠闲,隔三差五的往沈府跑,皇上知道吗?姑母毕竟是后妃,与娘家过于亲密恐不太妥当,可别惹了皇上不高兴啊。”
“……”玉姑姑脸色一僵。
半晌才笑说,“皇上宠爱娘娘,不会怪罪的。”
“嗯。”沈安安点头,“得宠是好事,不过以前祖母就常爱教导我不可恃宠生娇,想必若是祖母在,也一定会如此教导姑母。”
她撇了撇嘴,似乎对沈老夫人很不满意,但其实话中意思,屋中谁又听不出来呢。
只是她扯着沈老夫人的大旗,玉姑姑纵使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娘。”她突然推了推沈夫人,手指向院中,“你的牡丹花败了。”
沈夫人因她如此跳脱的说话方式愣了愣,点头,“如今都深秋了,不是它的季节了。”
“嗯。”沈安安重重点头,又似有些怅惘,“可永宁侯府的菊花开的正好。”
……
莫说沈夫人和玉姑姑,就是墨香都听懂了。
姑娘是在以花喻人,说皇上的爱就像节季,昙花一现,转眼即逝。
玉姑姑端茶盏的手已有些隐隐发抖。
知晓表姑娘牙尖嘴利,却不想竟如此大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沉了脸色,眸中泛着冷意,只还未开口,沈夫人就先一步睨了眼女儿轻斥,“玉姑姑面前,莫没大没小的,都是你祖母给你惯的,愈发没有规矩。”
沈安安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有感而发,娘想哪里去了。”
沈夫人无奈,瞪了她一眼,对玉姑姑说,“这孩子被老夫人宠坏了,不懂京城的弯绕规矩。”
家中若有皇妃或高官是不允许说如此不吉利的话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玉姑姑扯了扯唇角,表姑娘哪是不懂,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抬眸触及沈安安无辜的笑,她又挑不出什么错来,“夫人言重了,表姑娘心直口快,心思单纯是好事。”
沈夫人笑了笑,“玉姑姑方才是不是说贵妃娘娘想召安安去宫里住几日?”
玉姑姑抿抿唇,不想点头同沈安安打交道,可又带着贵妃娘娘的交代,只能点头微笑,“是啊,贵妃娘娘一见表姑娘就十分喜欢,日日都念叨着呢。”
“是吗?姑母当真如此喜欢我。”沈安安接话。"
沈安安眯起眸子,冷冷看着那抹颀长伟岸的身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姑娘,四皇子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谁知道发什么神经。”沈安安垂头,却没了胃口,将馒头递给了墨香,手心里却出了一层的薄汗。
马车里,李怀言又一次瞟了眼萧渊冷淡的神色,忍不住问,“不是说好了七日吗,怎么突然舍得走了?”
“你要喜欢可以接着去。”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李怀言靠在车壁上,眸子却不时打量着萧渊,“我总觉得这几日,你有些不太像你。”
萧渊懒懒掀起眼皮,李怀言立即凑近了他些许。
“依你的脾气,救命之恩可不足以让你纡尊降贵,忍气吞声,还有方才的话,你老实说,是不是和那沈姑娘……”
他两个大拇指凑在一起点点,一脸的猥琐。
突然,一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攥住了他右手拇指。
“嘶,别,疼疼疼,掰断了…”他拧着身子,龇牙咧嘴。
萧渊冷睨着他,在他数次求饶之后才松了手,拿帕子慢慢悠悠的擦拭着掌心。
李怀言瞧见他动作嘴角抽了抽,“我都没嫌弃你粗鲁,你还嫌弃我脏?”
萧渊冷着脸不说话。"
“永宁侯世子也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虽不抵四皇子,但也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少年郎。”
沈安安笑着点头。
那位和李怀言一样,是萧渊忠诚的跟随者,不过比起李怀言却差的远,毕竟他眼盲又心瞎,喜欢端梦梦。
上一世,可是没少讽刺挖苦她,百般挑剔瞧不上。
她懂母亲意思,但凌辰逸是绝对不可能当她夫婿的。
想着,她突然轻挑了挑眉梢,若是她没记错,凌辰逸就是在菊花宴上心仪端梦梦的,因为一幅画。
听说那日长公主设了才华比试,第一才女的端梦梦不出意外得了第一,满堂喝彩,俘获了一众儿郎的心,凌辰逸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世,她是不是该搅和搅和呢?
“安安,到了,想什么呢?”沈夫人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才恍然回神,竟已到了永宁侯府。
府门外车水马龙,侯府下人恭敬的对着每一个来参宴的贵客行礼,引进院子。
夫人姑娘们遇上熟人,三三两两的寒暄嬉笑着。
沈夫人一下车就同一家夫人聊上了,沈安安规规矩矩的立在身后。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喧哗, 她偏头,就见一匹快马从拐角处驶出,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马背上男子身姿伟岸挺拔,肩宽腰窄,一身玄色劲装完美的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姿,玉冠高束着,神情冷峻,每一处轮廓都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
沈安安冷眼看了一会儿,淡声开口,“沈管家,你很闲吗?”
“没,没有,没有。”
沈管家回头对上自家姑娘阴恻恻的目光,笑不是,哭也不是。
“那就去干活,四皇子金贵,你们离那么近,也不怕给他沾染上俗气。”
“是。”管家一步三回头,在沈安安具有压迫性的眼神中走开了一些。
其余下人也不敢再上前帮忙,只不断拿眼睛偷看。
李怀言扯了扯萧渊衣袖,“你究竟怎么得罪她了?”
听听那冷嘲热讽的,没十年八年的怨气积攒都说不出口。
“不知道。”
萧渊骨节分明的大手浸入水中,接着洗沈安安未曾洗完的大米。
“……”
萧渊都下手了,李怀言自然不能干看着,不情不愿的下手帮忙。
初秋的天儿,傍晚的风有了凉意。
沈安安养的娇弱,忙活了一日的她坐在椅子上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姑娘,先吃些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吧。”
沈安安接过,小口咬着酥糕,目光冷淡的望着前方。
“别说,你这女子虽泼辣了些,但修养还是很不错的。”
沈安安掀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李怀言,“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当然是夸你了,瞧瞧,不愧是沈家教养出的长女,连吃东西都如此文雅美观。”
沈安安顿时觉得口中的酥糕没了味道,抬手扔进碟子里。
“全京城都知晓我养在江南,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你是在故意嘲笑我吗?”
“……”
怎么说什么都错。
李怀言,“什么穷乡僻壤,那些人都瞎了狗眼,江南那是什么地方,柳绿花繁,烟雨阑干,江南养出来的女子,身姿轻盈如柳,婉约如画,笑如春风拂面……”
“闭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明日能不能别让他来了?”李怀言趴在桌案上,打着商量,“我给你派二十个婆子小厮,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给你家挑粪都成。”
“他让你来的?”沈安安音调拔高,往萧渊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
“嘘,小声点。”李怀言苦着一张脸,“他身上还带着伤,你让他做这些,万一有个什么,你我都担待不起,你高抬贵手,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沈府缺那二十个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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